纸刀,割的人鲜血淋漓,她不知道站在面前的是陆西泽,还是萧霁。
陆西泽凤眼幽深地看着她,许久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下车,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说道:“起这么早?昨晚睡的好吗?”
长歌眯眼,冷淡说道:“不错,陆总怎么会在这里?”
“你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被大雪困在古镇,我正巧在附近,开车过来看看。”陆西泽轻描淡写地开口,浓密的睫毛掩住眼底深沉的欲念,他的长歌,聪明又警觉,心思如深海让人难以猜透,这一次,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吓到她,更不能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长歌定定地看着陆西泽,许久,微微一笑:“陆总有心了,我请你吃早饭。”
古镇只有一家早点店,还是包子馒头豆浆油条之类的。庆幸的是时间早,没什么人吃早饭,座位管够。
“陆总养尊处优,应该没有吃过这种街边的小苍蝇馆子吧。”长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豆浆,太甜了点。
陆西泽:“以前读书时经常吃,我对吃的不挑,喜欢吃的东西就会一直吃,百吃不厌,很是长情。”
长歌挑眉,暗自冷嗤了一声,他,会是长情的人?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她声音微冷,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陆西泽凤眼深邃:“接你回去,顺便跟你做个交易。”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木堂,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本以为你会对身世或者血缘这种事情嗤之以鼻,早知道你如此在乎,我应该早点来。”
她和亲生父母没有任何感情,性情又如此淡漠,他本意是不希望她认祖归宗,卷入到那样肮脏的家族中的。
长歌放下豆浆的碗,眯眼看他:“什么交易?”
“这是你和季成泽的dna比对,亲生父女的可能性为97,你就是季家四房的独女,我可以助你回到季家,与你一起合力弄垮季家。”陆西泽取出手机里的dna比对,“如何?”
长歌垂眼看着dna的比对结果,抬眼看着他那张高高在上、俊美冷漠的脸,嗤笑道:“恭喜你,成为了仇人的女婿。陆西泽,我们这个婚,要不还是别离了,这辈子就这么凑合算了。”
陆西泽笑容消失,俊脸微沉,低哑说道:“什么叫做凑合,你没有跟我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长歌将那晚齁甜的豆浆喝下去,扫码付了钱,然后起身冷淡道:“早餐请完了,没事别来打扰别人的清净,你爱找谁报仇就去找,毁灭世界也无所谓,别找我,没兴趣。”
“长歌。”陆西泽脸色微变,伸手攫住她的手腕,抿唇说道,“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还是说,你喜欢傅怀瑾那样的?”
她一贯喜欢那种清风明月一样的谦谦君子,明明那种男人温吞又没个性,真的生活在一起会索然无味。
长歌手腕被他攫住,险些被陆西泽浓烈晦暗的情绪冲击的眼前一黑,无数的画面扑面而来,前世的,今生的,夹杂在一起,冲击着她的心神。
她猛然闭眼,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屏蔽在外,身子隐隐发颤。陆西泽的能量太强,她的观心术根本就无法承受。他果然想起了不少前世的事情。
“长歌?”陆西泽声音微微惊慌。
她默念了一遍佛经,稳住心神,睁眼,声音发颤道:“松开。”
陆西泽见她脸色苍白,察觉到不对劲,目光晦暗地缩回手。
那些阴暗的浓烈的情绪瞬间消失,长歌深呼吸,看向他:“你别靠近我,一丁点都别靠近我。”
她说完转身就回了草木堂,没有半点迟疑。
陆西泽脸色陡然阴沉起来,薄唇抿起,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将早点都吃完,这才起身拂去裤腿上的灰尘,转身回了宾利车内。
她早晚会回到他的身边。
回到草木堂时,杜敏刚起来,见她脸色发白,顿时叫道:“长歌,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长歌按着生疼的太阳穴,沙哑道:“早上出门遇到了一只疯狗,被追了一条街。”
陆西泽就是一条时刻都会发疯的疯狗。
“草!谁家养的疯狗,不行,我得去打电话举报,这要是咬伤人了怎么办?”杜敏风风火火地去打举报电话。
长歌见她竟然真的信了,顿时无语,回去洗漱。
“长歌,我刚在门口看到陆总了,陆总好像是昨晚来的,还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是新买的衣服和棉鞋,还有你常用的洗护用品,我给你放榻榻米上了嗷。
你说陆总不会在外面等了一晚上吧,长歌,你刚出门没看见吗?”
“嗯。”她从洗漱间出来,感觉气血恢复了一些,淡淡说道,“以后跟陆西泽少来往。”
杜敏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要这么绝情?我觉得陆总变了很多,他其实很关心你。”
长歌:“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陆西泽就像是另一个她,年少时历经磨难,吃尽苦头,看人看事都是先算计三分,衡量利弊,两个被枷锁困住的人,就如同取暖的刺猬,越靠近越是伤痕累累。
陆西泽知道她的身世,自大且自负地决定着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