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笑容可掬地开口。
秋长歌闻着当地普洱的清香,淡淡说道:“有人买了我拍戏住的民宿,除了霸道陆总,我也想不到别人会做这么沙雕无聊的事情,陆总如果想做慈善,可以捐钱给山区孩子,修个山路,建个信号站,或者给国家捐个私人卫星什么的,犯不着往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扔钱。”
秋长歌骂起来面不红心不跳,文理尴尬的脚趾抓地。
果然来兴师问罪了。
当初放文湘文静到秋长歌身边,都被她退了回来,现在陆总买下整个民宿,放的大半都是他们的人,秋长歌肯定有意见。
文理赔笑:“边境不安全,上次巴黎已经出了一次事情,边城那样的小地方,要是真的出事,陆总可能就要去金三角找您了。”
文理说着瞅了一眼陆西泽,尽力给老板说好话:“秋小姐,要不我将民宿原来的员工都找回来,尽量不影响您的居住体验,不过厨师和司机得换成我们的人,您一向光明磊落,做事都是明火执仗地来,不知道有些地方的人那手段一出出的,我们陆总就被人投过毒呢。”
文理余光扫见陆西泽脸色一沉,连忙住嘴。他是哪里说错了吗?投毒这种事情确实很常见,最是杀人不见血。当年他跟着陆西泽闯荡南美,当地雇佣兵为了追杀陆总,给一个村子投毒。
电话里,秋长歌呼吸声一顿,许久吐气说道:“文助理,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我做事从来谈不上光明磊落,都是阴谋算计着来,你们陆总也是。”
长歌挂了电话,心情一时难以平复。她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到陆西泽,他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只是这些年,随着那些尘封的往事浮出水面,她内心的戾气始终无法消散。
也许需要时间吧,她才能从前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十年,二十年,也许更久。
小助理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长歌姐,这样会不会得罪陆总?陆总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说实话,经历过巴黎绑架事件,这次跟着长歌姐来边境小城拍戏,她内心还是很害怕的,巴不得长歌姐身边都是保镖。
如果她遇到陆总这样霸道又俊美的有钱人,那肯定做梦都会笑醒,加入豪门直接躺平,但是长歌姐跟她,跟大部分女孩子都不一样。
她最追求的就是自由,甚至有点享受孤独,因为内心强大稳定,所以从不依靠男人,这样的性格加上美貌,让她身边聚集了无数优秀的男人。
小助理暗暗握拳,果然是吸引力法则,优秀的人吸引的都是优秀的人。她也要摆脱自南宋以来,社会强加在女性身上的重重思想束缚,做自己。
长歌喝了一口普洱茶,渐渐平复内心的浮躁,低声说道:“你不懂,陆西泽这种人,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你若是弱了,退了,以后人生就会被他掌控。”
前世她至死都没有摆脱陆西泽的掌控,这一世才会避之如蛇蝎,慎之又慎。
小助理吐着舌头笑道:“可见陆总是真的很喜欢长歌姐。”
长歌没吱声,看着茶杯里氤氲的雾气一点点地袅袅散开,散落在山间的小花园里,也许有爱,有控制,有占有欲,可情爱这种东西,是山间盛开的山茶花,总有凋零的时候,谁能保证一辈子爱一个人,谁又能保证一辈子被爱不会厌倦。
诸事随风去,总会知道。
另一边,文理看着被挂的电话,又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陆总,低声地问:“陆总,民宿的员工我都调查了一遍,有两名服务员成分复杂点,已经给了遣散费剔除了,其他人是不是重新安排进民宿?”
陆西泽点头:“安排吧,她对环境很敏感,任何一丁点的变化都能看的出来,让人盯着金三角和季家的动静。”
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他和秋长歌联手搅得季家鸡犬不宁,季家长房对他们恨之入骨,其他几房也在浑水摸鱼,还是要小心。
季家从上到下都不是善茬。
文理安排下去,说道:“陆总,后面半个月的时间都给您空出来了,可以随时飞边境小城。不过现在就飞过去,会不会适得其反?”
“不会。”陆西泽低低一笑,她不过仗着他喜欢她,最是无情也最是狠心。
以她清冷孤僻的性格,若是真的如她所愿,只怕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他目前可是有一个心腹大患,想到傅怀瑾,陆西泽凤眼陡然一深。
前世的穆青衣还有着家国大义,道门首徒、父母亲情的立场和束缚,这一世,摆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少了一大半,傅怀瑾十世修善果,比宋星河还令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