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住哪里?”
“住在酒店。”家里都被打砸的一塌糊涂,而且记者日夜围堵,她索性带着爸妈和弟弟住在酒店,更安全一点。
谁知道其他几房会不会半夜发疯,干出什么疯批的事情来。
长歌点头,看着她带着四房的人离开,这才看向宋星河。
宋星河起身微笑道:“我也该走了,你跟季家撕破了脸,以季老的心性,后面会疯狂反扑报复,你小心点,最好让你身边人也小心一点。
这段时间最好离开帝都。”
长歌眯眼,她早先一直没有认亲生父母,也是怕跟季家撕破脸的时候,老爷子拿季成泽夫妇拿捏她。
确实需要送他们出去,这场无形的战役估计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
傅怀瑾:“今天的事情,多谢宋先生,我送您出去。”
宋星河看向他的目光冰冰凉凉,许久笑道:“以长歌的身手不需要我带人过来,她大多时候只是不愿意出手罢了,当不了一个谢字。”
宋星河起身往外走去。
傅怀瑾送他。
两人出了庭院。
宋星河看着庭外门廊下挂着的兰草小木牌和风铃,伸手拨弄了一下风铃,听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淡淡说道:“她一直喜欢这种小玩意儿,跟别的女人不同,她曾见过最高处的风景,领略过人心的冷漠和阴暗,所以会更喜欢普通平凡的生活。
傅怀瑾,你真的没有半点记忆吗?”
宋星河回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前世他是道门子弟,他飞书请他回来的时候,曾告诉过他长歌的喜好和年少经历,他对他坦诚至极,后来,傅怀瑾就出现在帝都,一言一行皆是长歌向往的模样。
这一世,他也是如此,明明是世家子弟,有着最出色的家世和相貌,却窝在这里隐居。
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富贵荣华感觉半点不入心。
他不信,男人会对名利没有欲望和野心。
傅怀瑾唇角的笑容微淡,眼眸微深:“我该想起什么?宋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季家对长歌的报复,也不担心陆先生跟长歌的关系,您想说什么?”
宋星河见他是真的没有半点记忆,嗤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时候不知道是该嫉妒你,还是羡慕你,还是可怜你。
傅怀瑾,你怎么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安然享受长歌对你的好?
挟恩情而来的感情,只能满足你的虚荣心,你明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偷来的。”
傅怀瑾笑容隐去,丝毫未动怒,温润笑道:“宋先生还是选择嫉妒我吧,毕竟长歌选择了我,这些都是我该承受的。”
宋星河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许久说道:“这段时间保护好长歌,如果你不行,我不介意自己亲自来。”
宋星河说完转身离开。
傅怀瑾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出声喊住他:“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清不楚的一句话,但是宋星河还是听懂了。
“众叛亲离之人。”家族被诛,道门陨落,前世他众叛亲离,后世也没有半点笔墨。
他背叛了旧主,辜负了天下和师门,他只是用自己的一切,换得了长歌的一线生机。
他不好评,无法恨,甚至隐隐有些感激,没有穆青衣最后疯魔的举动,他永远也等不到长歌。
宋星河摆了摆手,径自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