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丢掷的明珠尽数拿银钱换回来。
茶客们见他们锦衣铁剑,一身肃杀之气,又有人认出他们就是苏家的贵客,哪里敢私吞明歌的明珠,纷纷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拿了银钱,等黑压压如潮水一般的护卫队消失在茶楼里,众人才狠狠地大喘气。
竟然真的给了他们这么多的银钱!
世家大族的做派,就是不一般!
有钱!太有钱了!
“听说钱塘有十年没有下雪了,郎君一来,就下起了鹅毛大雪,很是稀奇。”赵管家从外间回来,带来了风笑廉的信和姑苏林氏的消息,得知风眠洲大动干戈动用了钱塘所有的明卫暗卫,去找明歌,大吃一惊。
“女娘那边如何了?”
风眠洲翻阅完赵管家带回来的所有信件,黑眸微沉道:“已然睡下了。”
明歌回来时就睡下了,很是反常,他等到她睡熟,又在客栈内前后都安排了人,这才回到房间。
“若是再有下次,人失踪,你们却毫无察觉,就让风三去戒律堂领罚。”
风三将头低下来,险些卑微地低进了尘埃里。
谁能想到女娘悄无声息地就失踪在客栈内?
他们只顾着防着外人,没成想自己人失踪了。
赵叔见风眠洲眉眼间都是怒气,低声说道:“郎君,这也怨不得护卫队,女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若是她想走,就算是郎君,也要带百八十个护卫才能拦得住吧。
若非如此,又怎能救得郎君。”
赵管家一双眼睛是历练出来的,说是淬了毒也不为过,月娘子可不是那些娇养的贵女,那是能护着昭和太子在死士手中活下来的人。
风眠洲没有说话,与其说是在责怪手下护卫不力,实则是在怪自己,明歌一声不吭地离开,在钱塘城内消失了半日,没有任何人知晓她的行踪,若非她在茶楼内一掷千金,只怕他们还找不过去。
她不信任他。
她此行下山另有目的。
风眠洲抿唇,想起茶楼里所见的明歌,还有她手中拿着的那旧色布袋子,心头浮现了一丝阴翳之色。
她有秘密瞒着他。
“苏氏那边有动静吗?”
风三闷声说道:“回郎君,苏家并无任何动静,只是下了郑管事的管事一职,府衙那边先前派人过来,想见郎君,被我回掉了。”
府衙那边知道风眠洲的身份,半点不敢怠慢,直接将郑毅的事情查办,这些年郑毅犯的事情,都够砍十个脑袋了,直接就收集了证据,判了个秋后问斩。
速度之快,堪称奇迹。
“还有酒肆的那位女掌柜,拿回了哥哥嫂嫂的那份婚书,说要连夜离开钱塘,女掌柜想来拜谢女娘,也被我回掉了。”
风眠洲:“嗯,以后这等小事莫要拿到明歌面前去烦她。”
他眼眸沉沉的,府衙那边也好,郑毅秋后问斩也好,还有那萍水相逢的女掌柜也好,这些琐碎的人和事都不值得明歌浪费一丝一毫的心神。
她倾注在别人身上的视线越多,落在他身上的就越少。
“是。”
赵管家见他心思都在女娘身上,迟疑再三,说道:“郎君,看苏氏今日的举动,只是下了一个管事的职权,恐怕事情有变。”
风眠洲点头:“苏氏是想拖住我们,既不得罪也不借船,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们,等到盛京的消息传过来再做打算!
父亲的病情要瞒不住了。”
赵叔和风三脸色微变。
风眠洲看着外间的鹅毛大雪,一字一顿地说道:“明日就启程,直接去姑苏借道回盛京。”
风眠洲安排好了明日前往姑苏的行程,见天色暗沉下来,吩咐人将晚膳准备好,然后去敲了敲明歌的房门。
客栈到了晚间,热闹非凡,走南闯北的客商在客栈内聊着一路见闻和稀奇的事情,难免就说到了今日钱塘发生的两件稀奇事,一件自然是钱塘恶霸强娶卖酒女结果被反杀的事情,另一件就是城东茶楼里有女娘一掷千金的事情。
“听说那女娘长得就跟月宫嫦娥似的,一出手都是龙眼大的珠玉宝石。”
“嘘,这事可说不得,听说那茶楼被世家大族的人围的水泄不通,各个都是锦衣铁剑,满身肃杀的隐卫,莫要谈论,小心招惹是非。”
“可惜了,这样身怀巨富的美人,是多少郎君的梦中情人……”
众客商不敢多聊,谁都知晓大夏朝皇室式微,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世家大族的权势如日中天,惹谁都不能惹九洲的世家。
风眠洲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想着若是明歌听到这些,定然会笑盈盈地凑上去与那些客商一起胡吹海聊,只是她不在。
风眠洲眼底的温度渐渐消失,又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他推门而入,就见偌大的客栈雅间内,明歌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只穿着寝衣,随意裹了一件披风,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青瓦巷子以及一株探出枝头的傲雪寒梅。
窗外的大雪簌簌下落,窗台上都覆盖了一层薄雪。
风眠洲走过去,伸手将窗户关上,低哑说道:“天冷,开着窗户容易受寒。”
他伸手想将她抱起来,手腕被一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