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出了船舱,等了半天见风眠洲没出来,冷哼了一声,给他记了一个小过,然后就带着林音儿去甲板上自个玩耍了。
甲板上风大,险些能把人吹跑。
林音儿见甲板上有巡逻的风家护卫队,领头的年轻郎君不仅长得俊秀而且个子极高,看呆了一会儿,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按自己被吹起来的裙角,跺脚嗔道:“明歌,你仔细被吹到河里,到时候风眠洲还要跳下去捞你!”
明歌趴在船舷上,托着下巴认真地问道:“掉下去会冻死吗?”
“会!”风眠洲冷冷地说道,然后走过来,一言不发就将人拉走了。
林音儿看的傻眼,内心险些土拨鼠尖叫,回头看向风家护卫队,有些结巴道:“你们家,郎君,还真是,一点都不冷!”
什么面冷心热,什么沉默寡言,什么为人低调都是假的。他牵着明歌耶,虽然是隔着衣服拉着她的手腕,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敢打包票,风眠洲喜欢明歌!
风三眼观鼻鼻观心,郎君真是越来越心急了!
明歌随着风眠洲进了船舱,笑盈盈地伸出雪白的小手,脆生生地说道:“一袋子珠玉,你快些给我。”
风眠洲:……
还真是小财迷!
风眠洲取出腰间的锦袋,将一袋子珠玉放到她的掌心,沉声说道:“那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兄与你说了什么?”
她的性格虽然乖戾,但是不乱发脾气,那一夜她一开始泼醒他的时候是带着一丝怒气的。
明歌垂眼打开锦袋,美滋滋地数着里面的明珠,一共17颗,很好,很完美!
“没什么事情,他拉着我,骂我一边勾着你,一边勾着他,我将他狠狠骂回去了,以为谁稀罕似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小仆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们是对着大月山立过誓言的,我也不白吃你的喝你的,我答应了要陪你去找血藤叶的,自然会保你平安。
至于他。”明歌数着明珠的动作一顿,撇嘴说道,“中洲的男人都这样狂妄自大,不懂得尊重女子吗?
在我们大月国,他绝对没有人要。”
风眠洲低低笑出声来:“其实很多女娘喜欢师兄这样的,俊美,有权势,就算是霸道也彰显着独特的权威,很会拿银钱宠人。唯有你,跟中洲的女娘都不太一样。”
明歌不喜欢霸道的,她一定喜欢温润如玉、满腹经纶的书生,譬如昭和太子,或者是谢景焕那样俊秀又可怜的。
风眠洲想起她曾经邀请谢景焕去南疆,心里还是隐隐添堵。
风眠洲唇角笑容微淡:“往后莫要与师兄亲近,师兄对于看上的东西向来是不择手段的。”
明歌不耐烦地摆手:“知道知道,你比我族中的长老还啰嗦。走了。”
风眠洲看着她拍着腰间的锦袋,美滋滋地走了,微微一笑,许久笑容一点点地消失,冷冷喊道:“风三,派人去查下师兄这一年来的行踪。”
风三:“是。”
林家的商船在内陆水路上走了三天三夜,没有遇到一次水寇。
明歌这几日已经将商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的一清二楚,若不是水太冰,她都想着下河去摸鱼了。
“没有想到走水路这样安全,别说水寇了,连只水鸟都没有。”
明歌趴在船舱的窗户上,百无聊赖地叹着气。
林音儿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是我们林家的商船,船上挂着林家的族徽,江南三十六路堂口就没有不认识的,北方是风氏的地盘,但是我们林家在江南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姐姐,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水寇不长眼敢来打劫我们的。”
明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的无聊呀,还不如有水寇呢,她还没被水寇打劫过。
“明歌,小妹,你们要来玩叶子牌吗?这船上真是要把我闷出病来了,虽然说走水路安全又舒服,但是除了船,咱哪里都去不了,也没吃的呀。”林泽走出船舱,见明歌趴在窗户边,兴奋地招了招手。
这一次没有带厨师上船,真是败笔。
他和小妹从小就跟着爹娘吃江南菜,但是这厨师是晋国公府的,只会做北方菜,北方菜讲究一锅炖,吃了几次他就开始怀念江南菜。
“叶子牌?”明歌问道,“这是什么?”
“就是一种消遣的博戏。最简单的规则就是以大打小。明歌,你没有玩过叶子牌?”
林家兄妹大吃一惊,世家大族消遣的方式不多,除了捶丸,狩猎,听戏,余下的就是叶子牌了。不过捶丸狩猎投壶这些都是大场面,逢年过节,他们一般打叶子牌。
林音儿顿时有些心疼她:“那你从小到大都玩什么呀?会狩猎,听戏曲,或者打捶丸吗?”
明歌摇头,搬着手指笑吟吟道:“狩猎我会,我最喜欢上山去捉小动物了,小野兔、小野鹿、野鸡野鸭的羽毛都是这么长的,可漂亮了,我每次上山都能偷到好多的鸟蛋,在水塘的草堆里随手一捡,都能捡到一篮子的野鸡蛋呢。
山上还能采到好多的蘑菇,我采回家,阿娘会给我做野菌酱吃。拌饭最好吃。”
林家兄妹本是有些心疼她出身乡野,结果一听,险些流下口水来,围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