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公子哀嚎一声:“娘哎,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叶子牌了。”
明歌见林家兄妹的钱袋都输的精光,自己面前一堆小金元宝,顿时美滋滋地拿袋子装起来,说道:“别呀,我们明天再打叶子牌玩呀。”
林家兄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打下去,要输的倾家荡产了,果然十赌九输。
林泽哭丧着脸:“月娘子,求放过。”
明歌笑的一脸灿烂:“看在你们今天输的这样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你们看看谢氏寻宝宴上最大的彩头。风三,去把那顶珍珠凤冠取来。”
守在门口的风三看了一眼风眠洲,见他点了点头,飞快地去取珍珠凤冠。
一听明歌要拿珍珠凤冠出来,茶室内,林家兄妹神色一紧,就连一直坐在旁边看兵书的秋慕白也捏紧了手中的书。
天知道,这半个时辰他压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视线都似有若无地落在茶室的一角,上次不欢而别之后,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顶珍珠凤冠,心里只想着如何改变明歌对他的看法。
风三很快就取来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顿时茶室内,珠光一片。
林家兄妹犹如土包子一样睁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珍珠凤冠精致小巧,由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串连而成,顶上的大珍珠更是硕大无比,流泻着玉质般的光华。
林音儿忍不住赞叹道:“好美的凤冠,要是戴在发髻上,定然是天底下最尊贵最美丽的女娘吧。明歌姐姐,你都忍住没戴过吗?”
明歌托着下巴,把玩着手中的明珠,嫌弃道:“太重了,累赘。而且,这玩意又不是我的。”
她说着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秋慕白。所以,秋世子想好了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这一顶珍珠凤冠吗?
林家兄妹错愕,觉得月娘子还真是,洒脱又矛盾,要说她贪财,她视金钱如粪土,稀世珍宝南珠子随手赠人,珍珠凤冠弃之如敝履,要说她大方,她打叶子牌,死都不放水,非要赢光他们钱袋里所有的钱。
好像,是个顶顶有趣的女娘,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新鲜有趣!
嘤嘤嘤,林家兄妹觉得,离开姑苏以后,过的都是神仙日子,连遇到的人都这样有趣!
林音儿:“姐姐,我可以摸一摸吗?”
明歌点头:“随便摸,反正我准备把它拆了当珍珠卖。”
众人一惊,齐刷刷地看向她:“?”
秋慕白捏紧手中的兵书,低声说道:“女娘若是缺银钱可以跟我说,这顶珍珠凤冠是前朝皇后加冕时用过的凤冠,拆了可惜。”
她若是拆了珍珠凤冠,他拿什么名头去求娶谢书,去拿到谢氏泼天的权势?
林音儿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是呀是呀,谢氏出了好几代皇后,其中一位皇后加冕时用的就是这顶凤冠,不然谢书也不会那么宝贝,非要拿它当寻宝宴的彩头,说谁能找到这顶珍珠凤冠就能满足他的一个心愿呢。
这不就是说可以求娶的意思吗?
不过寻宝宴已经过了,谢书未必会认账,但是拿这顶凤冠去谢家,换黄金万两,良田千亩或者一个心愿总是可以的。”
林泽:“小妹说的是,月娘子不如将这顶凤冠卖给需要的人,换取自己所需的东西,拆了委实可惜。”
明歌见撒下的鱼饵都上钩了,笑盈盈地摸着凤冠上面的珠子,说道:“可是我认识的人都不想要呢,不如拆了。”
她说着就要去拆上面的珠子。
林家兄妹惊呼了一声,好家伙,月娘子果真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秋慕白陡然站起身来,手中的兵书已经被他捏的几乎变形。
风眠洲伸手按住明歌的手,温和说道:“别闹。你若是拆了这凤冠,谢书非要跟你不死不休,这是谢氏族中第一位皇后的珍藏之物。
不如赠与师兄吧。师兄一直想求娶谢书,若是带上这样的聘礼,更显得诚心。”
林家兄妹见他言语温柔,暗暗称赞不愧是世家第一郎君,就是大气!这泼天的权势说送就送。
明歌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大方。不过看在你一路照顾我的份上,这顶凤冠可以给秋世子,不过……”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极淡的晦涩阴影,心里堵的不上不下,无比难受。好一个师弟,都说男人对情敌最是敏感,他不信风眠洲没有看出来他也爱慕明歌,只是今日他若是从明歌的手中拿过这顶凤冠去求娶别的女人,无异于堵死了他在明歌这里的这一条路。
若是不要这顶凤冠,如何能取得谢氏的权势?
他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秋慕白捏着手中的兵书,凤眼深沉如墨,权势是他一生所求,以前无论多美的美人在跟前,对他而言都是红颜枯骨,但是明歌不同,这女子奸诈狡猾,有手段有智慧,有一千种面貌,每一种都鲜活生动,就像是千重的礼物,每拆开一层,都有着不一样的惊喜。
征服她,得到她,渐渐开始变的重要,跟权势一样重要。
秋慕白见众人目光都看向他,微笑道:“寻宝宴已过,这顶凤冠想必已经失去了它的效果,若是拆了这凤冠,能换女娘一笑,亦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