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衣裳,梳洗一下。”
屋内地龙一直在烧着,一进屋明歌就热的脱了大氅,露出里面的寝衣,少女纤细的身材犹如春日的柳条,脖间的肌肤白的晃眼。
她这样怎么出去?
明歌急急冲进内室:“我去换衣裳,你让谢家郎君等等我。”
风眠洲抿唇不语,走了一个谷霁,又来了一个谢景焕!
前厅内,崔湄看着不请自来的谢家小郎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强自镇定,问道:“谢郎君来崔家所为何事?”
谢景焕站在门庭前,看着略显凌乱的崔府,垂眸不说话,难怪崔家这么急着想找靠山,要将女儿嫁入皇室,抱皇室的大腿。
崔家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内里早就不堪一击了。家主彻夜不归,府上竟然没有当家做主的人,将一个未出阁的女娘推了出来主持大局,崔湄不是谢书,没有谢书的手段和心机,也不是明歌,没有明歌的格局和魅力。
崔湄镇不住这局面。
日后就算她嫁入了皇室,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崔湄受了一早上的气,没好气地说道:“郎君这是何故?”
她看向在一边同样不说话的谢书和秋慕白,都哑巴了是吗?来她崔家当哑巴?简直是旷古奇闻呐!
若非父亲音讯全无,两个兄长又是个没有出息的纨绔,常年流连在盛京的风月之地,母亲又被家中的姨娘气的病倒了,她一个女娘又怎么会抛头露面受这等气!
这分明是她崔府,来的却个个都是大爷,一个个都没将她放在眼中。
这么看来,对她最友善的竟然是月明歌和风眠洲!
谢书凝眉:“谢景焕,你不待在泉城,来清河郡做什么?”
谢景焕冷淡说道:“等人到齐了再说不迟。”
谢书见状,心头大骇,想起昨夜全军覆没的暗卫,不禁握紧了指尖,险些站起身来,是他干的!
谢景焕知晓谢家暗卫的接头暗号。
他来崔家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戳穿她派人劫杀月明歌?将她从家主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谢书紧紧绞着手帕,脸色隐隐难看起来,疯狂想着对策!
秋慕白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视线落在外面的庭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湄看了一圈,气呼呼地说道:“那便坐着吧。去盛京的人回来了没?”
“女娘,还没。”崔家人弱弱地回道,家主一夜未归,两位郎君也没请回来,崔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女娘,月娘子来了。”
说话间,就见明歌去而复返,新换了一套毛茸茸雪白的夹袄和襦裙,眼眸乌黑水灵,小脸又俏又白,提着裙摆一路疾行而来,走到门庭这边,又十分端庄大方地放下裙摆,冲着谢景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厅内众人只觉得眼睛一亮,连日来压抑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崔娘子,有客人?”
崔湄在经过谢书的冷脸、秋慕白的无视之后,对明歌莫名生出了几分亲近,热情地说道:“谢家小郎君,你应当是见过的?”
谢景焕:“在下谢景焕,前来崔家是为了昨夜的事情。带上来。”
谢景焕对上明歌的视线,唇角微微上扬,吩咐人将重伤的刺客带上来。
那刺客奄奄一息,黑衣都被血浸湿,屋内瞬间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屋内女娘们脸色微变,纷纷站起身来。
谢景焕说道:“昨夜我在城外遇到了一伙刺客,身着黑衣鬼鬼祟祟,交手中怀疑他们跟崔家的事情有关,其他人尽数伏诛,只留了这一个活口。
崔家是自己审还是我让人审?”
崔湄大喜,见谢景焕年纪轻轻,气度却不凡,身上有一股松柏青竹的韧性,连忙说道:“多谢郎君,既然此事跟月娘子有关,不如让风郎君来审?”
她又不傻,这事崔家是半点不能沾边的,风眠洲口碑清誉极好,让他来审,日后总不能再来找崔家的麻烦吧?
风眠洲慢了明歌一步,进门来也将事情听的清清楚楚,见状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推辞,看了一眼身后的风三。
风三将人拎了出去。
风眠洲:“审讯画面太过血腥,诸位娘子见了会有些生理不适,等风三将人审的差不多,再来回话。”
庭院里传来刺客的惨叫声。
明歌想去瞧,手腕被风眠洲拉住,讪讪地说道:“我就看一眼,看是不是昨夜劫杀我的那伙人。”
也不知道谢景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夜的暗卫不是都死了吗?他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刺客?
明歌看了一眼脸色隐隐发白的谢书,正对上她的视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相看两厌,齐齐移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风眠洲没说话,只是薄唇微抿,也没松手。
明歌摊了摊手,最近他脾气比她还大,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主人!
秋慕白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凤眼幽深如墨,突然开口道:“月娘子,昨夜你昏迷之前是否看清楚了劫杀你的刺客和救你的刺客有何不同?”
这话一出口,众人表情有些微妙。
月明歌被劫杀这件事情疑点重重,里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