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书握紧指尖,看着眼前的热茶,垂眸落下一滴泪,哽咽道:“谢书自然不会怪罪世子,书儿想了一天,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谢景焕的阴谋,他勾引我的侍女,将借着风家的手剥夺我的家主继承权。
是我失察才会落得如此处境。”
秋慕白微笑,笑容微冷,不为所动地喝了一口热茶,谢家女娘还真挺会给自己挽尊的,这般要面子,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秋慕白:“此事女娘不用担心,外人只会认为这是你们谢家内斗,风家明显是支持谢景焕的,不过晋国公府更看好女娘。”
秋慕白举起手中的琉璃茶盏,微笑道:“从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等女娘上位,一切不好的舆论都会消失。”
谢书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娇柔地说道:“多谢世子宽慰,书儿不胜感激。”
“当日寻宝宴上,谢家的那顶珍珠凤冠可还作数?”
谢书抬眸,看着眼前霸气外露,俊美且无情的晋国公世子,眼底闪过一丝的精光,秋慕白一直就在她的择偶范围里,甚至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她先前一直沉迷昔年的风雅郎君,没有认真考虑过。
现在风眠洲为了月明歌羞辱她,无视她,那她也该清醒一点,只要谢氏能跟手握大权的晋国公府联姻,她不仅能得到家主之位,还能扩大谢家的权势。
晋国公府和皇室的矛盾日益激化,若是有一日她这位夫君起兵成功,未来她就是皇后,就连风眠洲都得跪在她的脚下。
谢书羞涩地垂眸,点头道:“可做数,也不可做数。”
秋慕白伸手覆在她柔弱无骨的手上,低沉说道:“我以十万大军为聘,愿与女娘缔结良缘,日后不纳妾不收通房,助女娘坐稳家主之位,与女娘共享九洲权势。”
谢书内心挣扎了一下,对权势的渴望、内心的虚荣和嫉恨终是占了上风,冲着秋慕白盈盈一笑:“还望世子日后多多怜爱。”
真爱算什么,只有手中的权势才是真的,只有跟晋国公府联姻,才配得上她世家第一贵女的身份,等她有了十万大军做后盾,坐稳家主之位,必诛杀月明歌,到时候就连风氏都不敢跟她叫板!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痛快。
秋慕白微笑:“必不负所托。”
他承诺的会一一兑现,助她做谢家家主,娶她为妻,不纳妾不收通房,但是日后等他荣登大宝,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的后位,必须留给心爱的女人。
一场互相利用、因利益而结合的婚事,这已经是给谢书最大的体面了。
明歌和林家兄妹、风温锦汇合之后,绕道沧州府,直接去盛京。
一连走了七日,紧赶慢赶,终于在日暮时分抵达了盛京城外三十里处的驿馆。
“姐姐,盛京要到了。这是最后一个驿馆。”林音儿兴奋地摇着她的胳膊,然后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驿馆,“盛京城外的驿馆果然不一样,要气派的多。”
风眠洲一行人拿的都是世家的名帖,一路住的驿馆都是只接待官员和世家子弟的,跟普通的客栈自然是不一样的。
明歌在马车里坐的昏昏沉沉,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外面的驿馆,见到驿馆后面的青山,陡然想起阿娘留给她的信件。
阿娘的信写的十分潦草,只说让她去城外寺庙里燃灯,又没说是哪一座山,哪一间寺庙。
“姐姐,今夜我们大约是要宿在这里了,我扶你下车。”林音儿兴奋的犹如小云雀。
风三过来禀报:“女娘,前面三十里就是盛京城,雪夜难行,今晚要宿在驿馆。”
若是风眠洲一行人,今夜必是快马加鞭直接入城回风家,但是路上带了两位女娘,又有林泽那等娇生惯养的世家子,风眠洲怕夜里温度过于寒凉,赶夜路不安全又容易受寒,这才按捺住满腔的归心似箭,在城外驿馆休整一夜,明日再入城。
明歌下了马车,正巧听到山间传来钟声,问道:“这是山上寺庙的钟声?这一带寺庙很多吗?”
风三:“回女娘,这是盛京城外的小孤山,附近山上只有这一间寺庙,香火不如城郊的大相国寺旺,只有附近的村民会去。”
离京三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快马也要跑一两个时辰,世家子弟和贵女们多去城郊的相国寺和三清道观,并不会特意来这小孤山上上香。
明歌眼眸一弯,那就是这座山,这座庙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因下了雪,天光大盛,即使暮色降临,依旧挡不住乡野间的雪色。
风眠洲一行人进了驿馆,吩咐人搬着箱笼,准备晚膳,然后喂马休息。
临近盛京,林家兄妹都兴奋异常,晚间非要喝酒,明歌浅尝了一杯,假装喝醉了,径自回去睡了。
没多久,林音儿也喝成了小醉猫,被驿馆的老板娘搀扶着回来。
如此折腾一番,等到夜深,明歌戴着厚厚的惟帽出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驿馆们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只有值守的护卫坐在院子里烤着火,聊着天。
她避开侍卫,提了一盏夜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