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国公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想起这些年来在晋国公府里遭受的嫌弃和白眼,忍了十几二十年,突然就不想忍了,奔溃道:“老太太不用去死,我去死好了,我知道您一直就瞧不上我出身渔家,无论我一天洗多少次澡,穿多么名贵的衣裳戴多好的首饰,你都瞧不上我,背地里还嘲笑我,说我有一身鱼腥味,是大内龙涎香也盖不住的味道,活该这些年生不了儿子。
我去死好了。”
国公夫人哭着就要去撞柱子。旁边的丫鬟婆子慌忙去拦。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头上还顶着茶叶,怒道:“原来你心里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好你一个小贱人,谁都不准拦着她,让她去死。”
老太太说着一口气没上去,两眼一翻,吓的众人又去帮她顺气,掐人中。整个大厅乱的一塌糊涂。
秋玉秀惊得险些跌破了下巴,娘哎,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祖母和嫡母一起撒泼,互扯头花!她知道往日里祖母瞧不上嫡母,嫡母也时常在外面说祖母苛刻,但是从来也没撕破脸,今日竟然撕的天翻地覆?
秋玉秀有些激动地绞着手帕,暗暗觉得爽翻天,唯一遗憾的是,阿娘没见到这样的热闹,不然母女俩关起门来,能笑一整天。
秋慕白从私库里取了御赐的宝剑回来,远远就听见这边闹哄哄的,顿时皱眉,大步流星地疾步过来,还以为祖母和嫡母在为难明歌,一进屋就傻了眼。
祖母和嫡母哭天喊地,一个要撞墙,一个捶着心口要咽气,明歌端了一碟子茶点,美滋滋地一边看戏一边吃茶点,眼睛笑成了两弯小月牙。
秋慕白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站在门口凤眼幽暗地看着她,她笑起来比画像上的仙女要灵动的多,比她阿娘要美十分。
他原本还担心她会吃亏,如今看来,吃亏的应该是晋国公府的女眷。
秋慕白低低笑了一声,是呀,这才是月明歌,才是他渴望不可得的女人。
“都给我住手。”秋言喻砸碎了茶盏,怒吼道。
满室安静如鸡。
老太太也不装晕不捶胸口了,国公夫人也不撞柱子了,丫鬟下人也不去拉架了,一群人犹如被定住了一般。
明歌咬了一口茶点,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顿时眨着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弱弱问道:“不,不能吃吗?”
秋慕白“噗嗤”笑出声来,捧着那柄宝剑进屋,低沉说道:“父亲,剑取来了,若是谁敢闹事,此剑上可斩天子,下可斩贪官。但凭父亲做主。”
这一下,老太太和国公夫人一起抖了一下,这一番撒泼打闹,将之前郁结在心的怨气都散了出去,反而没那么难受了,两人理智回笼,都暗暗后悔。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们就鬼迷心窍地失去理智了呢?
秋言喻取过御赐宝剑,虎目冷冷扫过一屋子的人,见老太太和夫人都一身狼狈,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唯有明歌犹如青葱毓秀的小白玉,捧着一盏茶点,天真烂漫又可爱的模样,原本还迟疑是不是真的要将这御赐的宝剑给她,此刻双方对比如此鲜明,国公爷一咬牙就打定了主意。
“明歌,这柄御赐的宝剑收好,算是爹爹给你的见面礼。”
明歌将手中的碟子放下,接过那柄剑,剑长只有一米,说是御赐的宝剑,不如说是长匕首。
她拔出剑,只见剑身森冷泛着冷光,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剑。
“此剑乃是陨铁所制,据说当年大夏的武定王得了一块天外陨铁,打造了一对鸳鸯剑,余下的部分就打造了这柄长匕首,后来武定王羽化登仙,鸳鸯剑也不知所踪,只留下这柄宝剑,太爷爷救驾有功,皇室就赐下了这柄宝剑,可免人一死。”秋慕白补充道。
明歌点头,看着长匕首上刻着的“莫问”二字,说道:“好剑。”
“儿呀,不会真的将这柄御赐的宝剑给这丫头吧?”老太太傻了眼,这才想起正事来。敢情她们刚才闹了这一通,白闹了?
国公爷冷笑道:“母亲,夜深露重,儿子这就送母亲回去休息。此事已有定论,谁也不准再提。”
国公爷说着吩咐人送老太太回去休息,然后拂袖而去。
“恭喜姐姐,得了一柄好剑。”秋玉秀兴奋地跑过来,小声说道,“快走,马上又要闹起来了。”
明歌正有此意,连忙跟她出门,还没走三步路,后来又传来惊呼声和哭天喊地声。
明歌险些笑出声来,老太太和国公夫人的反射弧也太长了点。
“她们经常这样?”
秋玉秀左顾右看,然后掩口笑道:“第一次,我都看呆了。”
明歌弯眼笑道:“我也是。”
秋玉秀:“刚才是你撞谢书的吧,我都看见了。”
明歌笑嘻嘻:“嘘,秘密。”
秋玉秀挽住她的胳膊,激动地小声说道:“你简直是我的救星,谢书的克星,她回回都斗不过你,为何还要三番两次欺负你?”
明歌沉思:“可能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吧,喜欢找不痛快。”
两颗小脑袋凑一起,低低笑出声来。
“玉秀,你先回去,我有话与明歌说。”秋慕白冷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