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实在是舍不得提点大人。”
夏知秋哈哈笑道:“小崽子们,平时也没见你们待我多好,见我要告老还乡了,开始装起来了,放心,我还要在盛京待一段时间,年后再出发。”
夏知秋说着朝着明歌告辞,回去写告老还乡的折子,然后准备收拾行囊,年后就出发前往盛京,他一生无妻无子,只有一些田产和房产,很快就能出售,日后在南阳郡定居下来,再置办即可。
明歌目送着夏知秋等人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然后有些苦恼地咬唇,糟了,给三长老讨债讨出个徒弟来,回去三长老不会揍她吧?!
正在此时,摘星楼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
“是这里吗?”华丽的马车上,传来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
两队美貌的侍女开道,马车上的金色悬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挂有皇室徽章的马车停在摘星楼前,吃瓜看热闹的文人看客目瞪口呆地看着第三波人马。
本以为刑部侍郎父子前来还债已经给了那位女娘天大的面子,谁能想到后面又涌来了一大波御医,再然后竟然还来了真正的贵人。
“听闻孀居的大长公主出行最爱坐八驾的马车,马车前后都挂有金色的悬铃,出行必有两队美貌的侍女开道,这不会是大长公主吧?”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声,然后就见美貌的侍女打开马车,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美人出来,那美人身着华丽罗缎,外罩着华贵的貂绒大氅,身量娇小五官却极美貌,若非眼角显露出细小的皱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美妇堪堪三十。
年过半百的大长公主抬眼看着盛京闻名的摘星楼,妩媚的红唇微微勾起,这摘星楼是她那个侄子的产业,她虽有耳闻但是从未涉足,这些年来她一直居住在温泉行宫内,没有想到今日会有机会来看一看。
“长公主殿下,那位月娘子就在里面,摆下了讨债的台子,据说已经从泉城讨债到了盛京,九洲排名第二的谢氏、盛京晋国公府都已经被她讨债成功,就在刚才,刑部侍郎父子和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来了此地。”
长公主点头,慵懒地扶着美貌侍女的手臂,妩媚说道:“那我们便也进去看一看吧。”
一个能扳倒晋国公秋言喻的人,能让谢家内斗四分五裂的人,她真的很好奇,她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人的后人。
大长公主带着两个美貌侍女进了摘星楼,摘星楼内外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天呐,真的是大长公主,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竟然如三十岁的美妇一样。”
“大长公主据说一直住在温泉行宫里,深入简出,怎么会突然来了摘星楼?”
“肯定是来找月娘子的,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波了吧,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人再来,这排场这阵势,盛京五十年来都没有这样轰动的事情了吧。”
“那还是有的,当年风家郎君在摘星楼遍请天下儒生编写雅书时,也是今日这般盛况……”
“可上午月娘子刚斗垮了晋国公,下午就摆台子讨债,现在就连皇室都被惊动了,我还是觉得今日要更轰动一些。”
“附议,附议,上午昭和太子都去了晋国公府,老侯爷可是带着沧州军来的,晋国公府外的街上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那场面太吓人了,还是今日更轰动!”
众人纷纷点头,没错,今日一事足以被茶楼酒肆的说书人写成本子,成为传奇,也不知道这女娘到底什么来头,自打她的名字出现在茶楼酒肆,干的全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
往后论美貌论名气,大约就连世家第一美人谢书都比不过这位月娘子了。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长公主殿下带着侍女上了三楼,在管事毕恭毕敬的指引下,一抬眼就看到了刑部侍郎父子呆杵在门口。
两人似乎是震惊过度,此刻还没缓过神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虚空,连她来了都没有察觉。
长公主殿下微微挑眉,进了雅间,越过刑部侍郎父子,看向内室,随即目光一愣。
陈设高雅的雅间内,临街的窗户大开着,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百年老树,站在窗前的年轻女娘周身洋溢着勃勃的生机,一双波光潋滟的月牙眼笑眯眯地看着清雅隽秀的郎君,两人靠近低声说着话,寒风从窗户里灌入,吹起女娘的发丝,身后的郎君不动声色地用身躯帮她挡着寒风。
长公主殿下看着这一幕,眼眶不自觉地微微潮湿,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那年是她出嫁的第三年秋天,她被柏庆侯折磨的满身是伤,无奈之下给他献了两个美貌的侍女,然后借口寒食将至,要为母后点长明灯,躲到了道观里。
那间道观是雍州最有名的道观,每日来上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
她嫁到雍州的三年,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上香,祈求上苍,皇弟能早日羽翼丰满,从世家大族的手中夺回原本该属于皇族的权势,祈求荒淫暴戾的柏庆侯能早日暴毙,她好回到盛京去,就算因此成为寡妇,被京中贵妇们嗤笑也在所不惜。
然而上苍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每月都要被柏庆侯折磨的遍体鳞伤,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就又添了新伤,随她陪嫁来的心腹侍女们被柏庆侯糟蹋的只剩下数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