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成,我晋国公府对皇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与你一起诛杀太子殿下,今日本就是你们世家之事,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外人,你棋差一着,死到临头,想拉人做垫背的,也别想拉着晋国公府共沉沦。
太子殿下的御林军就在外面,你此刻认罪,还能保住你一条命。”
荣家主此刻已经彻底昏了头,杀红了眼,怒道:“趁着大军没进来,给我杀光里面的人,一个不留。”
事到如今,就算他认罪,全族也要被诛,不如放手一搏。
祠堂内,众人脸色大变。疯了,荣胜义真的疯了!
明歌清脆喊道:“风三,带人退回来。”
风三条件反射地带着人退守到风眠洲身前。
明歌一掌将最后一株长明灯打向门口的位置,阵法立成。
荣家护卫和绿林杀手一脚踏进来,只觉得面前白雾弥漫,方才还在宽敞明亮的世家祠堂,眨眼间就到了瘴气弥漫的密林,四处鬼影重重,顿时心神大乱,举起武器胡乱砍起来。
进来的荣家护卫和杀手瞬间就自相残杀起来。
众人看得脸色发白,浑身被冷汗浸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杀手犹如被鬼附身了一样。
“阿弥陀佛……”无相禅师低低叹了一口气,转着手中的念珠,叹气道,“荣家主,莫要再枉送无辜的性命了。祠堂内早就布下了阵法,血肉之躯闯不过去。”
众人闻言大惊,惊骇地看向祠堂内。
阵法,什么阵法这么厉害?这要是用在战场上,岂不是所向披靡?
荣家人如丧考妣,手中的血剑跌落在地上,眼前发晕,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祠堂内,昭和太子等人惊异地看向明歌,明歌会阵法?
眼前这样娇美明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会那等可怕的阵法?
“可惜了,我腿脚不方便,无法快速完成这个阵法。女娘最后的方位歪了一点,不然阵法的威力会更大一些,不过女娘能完成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跛脚道士突然笑了两声,懒洋洋说道,“月娘子,这迷阵我传给你了,日后若是遇到危险,可以用这个阵。”
众人愣住,迷阵是这跛脚道士传给月明歌的?
跛脚道士?
这道士竟然如此厉害?
众人大惊,只觉得先前小瞧了他,难怪这厮在民间名气这么大,他果然是个神秘的方士。
明歌也是一惊,看向莫问道长,没有戳穿他,接受了跛脚道士的善意,弯眼甜甜一笑:“多谢道长,不过刚才一紧张,我都给忘了,有机会再向道长请教。”
所谓怀璧其罪。
若非今日情况危急,她也不可能用出阵法来,中洲之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她的一个底牌已经用了,指尖毒万万不能暴露了。
也不知道跛脚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不仅投票给风家,而且还帮她掩饰。
明歌眯眼,难道他跟祖上也有关系吗?没听闻族中有人跟道士有交情的。
事到如今,荣家的人和杀手们不敢再入阵。
秋慕白见大势已去,荣胜义已经彻底疯了,连他都要杀,面无表情地吹响手中的玉哨,直接临阵倒戈,彻底站在了风家这边,放弃了荣家这枚棋子。
听到玉哨声的沧州军很快就涌了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下来,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地板上的血蔓延出去,一点点地流进广场外的沟渠中。
死里逃生的世家家主们仰头看天,发现不知何时,天光一点点地暗了下来,世家的天变了,从此十大家族中,再也没有荣家。
明歌撤掉迷阵,与风眠洲等人走出世家祠堂时,外面的宫灯正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万籁俱寂,只有鲜血蜿蜒流动的声音。
沧州军和御林军守在广场上,荣家人和绿林杀手们尽数被押往盛京。
风眠洲点燃世家祭的天灯,看着天灯摇摇欲坠地飞上天,消失在天际,低沉地说道:“世家祭,开始。”
众世家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声音,战战兢兢地完成了祭祖大典。
明歌站在广场中央,看着已经被水清洗过的祠堂广场,目光明灭,一言不发。
大长公主见不得这样的血腥场面,早早就离开了,跛脚道士也不知何时离开,这一日血洗世家祠堂,死的伤的不计其数。
人命就如同那消失的天灯,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月施主,不知今日这结局是不是你想要的。”无相禅师从夜色中走出来,双手合十道,“施主可愿留下来与我一起为亡魂超度?”
无相禅师派人去了大相国寺,半个时辰之后,大相国寺的和尚们都会来此为死者超度。
等超度完,等祠堂内的鲜血被冲洗干净,等第二日的新日出来,世家祭这一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掩盖,被遗忘,甚至都不会被写进史书中。
那些死去的人,就如同尘埃一样消失在天地间。
明歌抬眼看天,淡漠说道:“我来红尘只一年,大师却身在佛门,心在红尘,大师超度亡者吧,我行事不问天地,只凭本心。”
风眠洲是她的人,她总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