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似是一夜之间传遍九洲,朝堂民间议论纷纷,消息传入南疆时,已经是第三日。
“主上,秘闻已经传遍了九洲,陛下因此气得病重,太子监国。朝堂上,朝臣都说要讨伐南疆,也有说招安,将安宁王一脉召回盛京的,吵的不可开交。”
“您在南疆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盛京那边已经有所察觉。”
左右副将将这几日九洲各地的信息一一汇总汇报。
谢景焕离开南疆之后,不知所踪,他在南疆的消息必会传入盛京,如今已经过了三日,盛京那边已经早就知晓了。
皇帝病重,监国的又是病恹恹的谷霁,大夏朝气数将尽,此刻怕是无暇顾及到南疆这边的事情。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世家大族的举动。
秋慕白将密报合上,淡淡问道:“风家最近有什么举动?”
“听说风晋已经苏醒,但是在盛京并未见到风眠洲的身影,有人看到他一路南下了,如果消息属实,那风家郎君应该是来了南疆。”
秋慕白垂眸,师弟来南疆了吗?那真是要热闹起来了。
“明歌这几日在做什么?”
左右副将对视了一眼:“月娘子每日就在府邸里赏花喝茶,用膳睡觉,并无异常。”
何止是没有异常,那叫一个作息规律。
秋慕白凤眼眯起,冷了她三日,如今安宁王一脉的消息传遍了九洲,也该去看看她了。
李府内戒备森严,秋慕白麾下的精锐有一半都驻守在府内,平日里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秋慕白到明歌所住的院落,远远就见明歌坐在庭院的花树热的。
他挥手让守卫都下去,进了庭院,坐在她对面,取了一杯花茶,开口说道:“听说风眠洲来了南疆,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带人来救你?”
明歌抬眼,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南疆的行踪应该也瞒不住了,你说,如果皇室和世家大族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派人来劫杀你?”
秋慕白闻言低低一笑,他有时候真的很喜欢和她聊天,不需要解释,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知晓对方的想法和举动,她看他,从来都是看秋慕白,而不是手握重兵的晋国公。
这几日,他在拖时间,明歌何尝不是在拖时间。他要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明歌和大月国的存在就是一个完美的理由,明歌则在等大月国的部署,或者说等谢景焕和风眠洲的部署。
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
“如今世家中,有一半归顺于我,大夏朝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我手里,你说世家大族的那些府兵护卫能打得过血战沙场的铁甲卫吗?
盛京的御林军出的了皇城吗?明歌,你这么聪明,中洲一行应该早就看出来,大夏朝的气数已尽,皇室如今就是一只年迈的病老虎,与其让大夏朝四分五裂,不如我来重建一个新的王朝,重兵镇压住权势倾天的世家。
造成今日这个局面,你们安宁王一脉也有责任,因为你们扶持了一个仁慈懦弱的皇帝来继承大统,百年的时间就将世家这只猛兽养大,而且还不止一个!”
秋慕白指尖捏紧手中的白玉杯:“既然无法镇压这些猛兽,便只能被其吞噬。”
明歌垂眸:“我不是安宁王的后人,你这些话不该对我说,我也不会成为你伐兵九州的借口。”
她留在这里,只是想知道秋慕白的底牌有多少,等到阿娘派人联系她,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秋慕白见她一脸冷淡,事不关己的模样,微笑道:“你在李府也待了好几日了,不如今日我带你出去吃点南阳郡的小吃,买些特产?”
明歌眯眼,没有拒绝。
秋慕白没有吩咐人准备马车,也没有带心腹死士,孤身与她一起出了李府。
李府在南阳郡最繁华的地段,出了府邸,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午市时分,热闹非凡,饭馆酒肆都传来饭菜香,路上行人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她去年来南阳郡时大不相同。
明歌垂眸,进了一家酒楼饭馆,点了几个招牌菜,问着店小二:“小二,最近南阳郡是有什么喜事吗?”
店小二见她容貌殊色,同行的郎君也是气势迫人,一身贵气,丝毫不敢怠慢,笑道:“女娘怕是多日不曾出门,近来咱们南阳可是有好几桩的喜事。李家三郎君成为家主之后,免了我们的人头税、献费、盐税和乱七八糟的税,以后咱们自己管理自己。
近来城内治安好了许多,您看每日都有巡逻的官兵和衙役,府衙新来了一位郡守,最近正在清查各种冤假错案,那些鱼肉百姓的恶霸都被抓了好几拨了。
简直是青天大老爷!
听说这些都是因为李家背后有靠山,要变天了。咱们南阳是摊上好事了。”
店小二说的眉飞色舞,每年地方的税那么重,李家三郎君一上位就免了大半的税,抓城内治安,还有重兵镇守郡县,他们老百姓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以后的日子要好过起来了。
“对了,还有一桩大事,九洲都传遍了,听说龙椅上的那位并非是皇室正统,正统在咱们南疆呢。
女娘,郎君,两位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两位上菜。”
明歌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