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人孤身赴盛京,能度过高塔中的十年孤寂岁月,也能安然赴死埋骨青山,她是秋长歌,她的第一认知里一直以为自己是秋长歌,轮回九世,每一世都英年早逝的秋长歌,孤独地度过了那样漫长的千百年岁月,她已经忘记了爱是什么。
或者说,她已经不会轻易地对一个人动心,爱他爱的去生去死,她只想着在漫长的岁月里,安静舒服地活着,仅此而已。
她果真是自私凉薄的人。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傅怀瑾的付出,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不索取,并习以为常,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会失望,也会累的吧。
长歌心思玲珑,一瞬间就明白了傅怀瑾这几日若即若离的原因,怔怔地看着他,说道:“你对我很失望吧?”
傅怀瑾语塞,后槽牙都险些咬碎了,深呼吸道:“太晚了,还是睡吧。”
再谈下去,估计她下一句就该蹦出来:“我们可以分手的。”
那他一定会疯。
一直以来,都是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地成为她身边的男人,明知道她冷心冷情,凉薄寡淡,依旧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地扑上去。
因为他爱的就是这样的秋长歌,在她的世界里,情爱不过是最渺小的东西,往后,就算是别人的替身,他也不会再置喙一句,毕竟她爱的人千百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要跟死人,跟前世的自己较劲?
无论长歌爱不爱,他都是她身边的男人。
傅怀瑾成功自我pua,自己攻略了自己,觉得当自己前世的替身瞬间也就不那么难受了。是他太贪婪了,爱的凉薄一些也很好。
傅怀瑾深呼吸,掀开被子睡觉,躺下之后又觉得过于冷漠,重新坐起身来,伸手将长歌往怀里抱了抱,脸埋进她的脖颈间,低哑说道:“对不起,我态度不好,太晚了,我们睡吧。”
他收紧手臂,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有些后悔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不仅自己身心受苦,还消耗他们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感情。
长歌被他勒的发疼,迟疑了数秒钟,伸手抱住了他劲瘦有力的窄腰,低低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即使灵魂是,经历的事情不同,也会是全新的面貌,傅怀瑾,你对自己是多么的不自信,每一世我喜欢的都是你皮囊下的灵魂呀。
这一世依旧是。
初到帝都的时候,你邀请我去橙园,我还记得你穿的一身朴素,站在那棵老槐树下冲着我微微一笑,世上千百年过去,你依旧如当年初见。”
傅怀瑾高大的身躯一震,不敢置信地呆立原地,险些被蜂拥而至的喜悦淹没。
长歌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继续低哑说道:“我知道,我跟寻常的女孩子不太一样,我这人自私凉薄,情缘寡淡,不喜跟人亲近,也厌恶喧嚣和繁华,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有一种心灵得以安宁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但是傅怀瑾,有些人的爱轰轰烈烈,灿烂如夏花,可生可死,可也有些人的喜欢像是凉夜下的泉水,流水无声。
为爱去生去死,对于活了千百年来的我来说,属实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漫长的岁月才是宇宙最大的馈赠。
也许只有等我们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一生是不是真的爱过。
所以,傅怀瑾,你想与这样凉薄的我相爱吗?”
长歌话音未落,身子天旋地转被人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中,夜色中,傅怀瑾的眼眸亮如星辰,深的能吞噬暗夜。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托住长歌的后脑勺,低头深吻下来,吻的气息不稳,极具侵略性。
不是以前浅尝辄止的吻,长歌浑身燥热,险些要融化在这样的深吻中,脚趾因为战栗隐隐蜷缩起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异常敏感。
傅怀瑾指尖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在她唇间吐息道:“长歌,你以后怕是要多多习惯这样的我了。”
秋长歌脸颊燥热,在他黑亮的眸子中心跳隐隐加速,每次他求爱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炙热。
她看着他危险的眼眸,伸手摸着他紧绷的身体,含糊地应道:“嗯。”
只是有些可惜,与他相识十世,前面九世都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只有这一世才是真正的灵欲结合,也没办法比较。
秋长歌还来不及惋惜,下一秒瞳孔一缩,身体被他抵在大床上,抵死恩爱。
后半夜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回,秋长歌一开始还有些不在状况,后面直接被他逼的嗓子发哑,双腿打颤,这才意识到之前他在床事上是何等的克制。
腰都要被他勒断了。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只得放下身段嘤咛地求饶,傅怀瑾这才放过她。这样一番折腾天早已大亮。
傅怀瑾抱着她去浴室,她累到极致,窝在他怀里昏睡过去,觉得以后还是禁欲吧!再来几次,她腰都要断了。
长歌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傅怀瑾已经去上班了。
卧室内,小毛球不知道何时跑了上来,咬着她的毛球玩具在床边玩耍,雪白的小狗子摇头晃脑地装可爱,又蠢又懒。
长歌伸了个懒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身体像是被人碾过了一般,哪里都疼,手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