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见状对视了一眼,傅家老二暗暗点头,这个未来弟妹很是厉害,不卑不亢,为人处世自有章法,原本这一次亲家母也过来时,他们还挺惊讶的,一般人家是决计不会带这样的母亲来谈婚事的,但是秋长歌不仅带,而且大大方方地带,将人带来之后更是安排妥当,照顾得体。
这是在告诉傅家,她的态度,若是认她这个儿媳妇,便要认她的母亲。
虽说说出去不太体面,名声也不好听,但是傅家人却觉得,秋长歌很是重情义。她对自己父亲冷冷淡淡的,但是对母亲却很好,只因为她母亲是因为她的走失才得了精神病。
她一口气点了三种茶,每种品种的茶都有,兼顾到所有人,并且丝毫不为茶的价格所动,这是当家主母的料啊!
傅家老太太心里一百个满意,看向今天唯一的外人,笑道:“小宋,你喜欢喝什么茶?”
宋星河喜欢喝红茶,但是知道祁红是长歌给安然点的,于是改口道:“我喝大红袍就挺好,最喜欢的还是傅医生种的野茶,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可惜每次只能去长歌家蹭茶。”
众人微微一笑。傅怀瑾种的茶,数量极少,自从他有了女朋友,他们想讨都讨不到。
“怀瑾还种了野茶?”季成泽有些慢半拍地问道。
傅怀瑾温润笑道:“种了一些,上次您和阿姨去吃饭的时候,喝的就是野茶。”
季成泽早就忘记了那茶什么味道,毕竟当时只顾着看长歌脸色了。
长歌安顿好安然,回到坐席。
宋星河见她回来,开始说正事:“前些日子,长歌去家中拜访外公,外公很是喜欢她,只是迫于外界的压力不能收她为外孙女,今日特意吩咐我前来帮忙张罗一下她和傅医生的婚事。
对外我们毫无关系,但是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这是我们徐家给长歌出的嫁妆单子。”
宋星河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嫁妆单子,薄薄一张纸,却是徐老亲笔写的。
长歌微愣。
傅家人大吃一惊,又隐隐放下心来,只要宋星河不是来坏事的就行。早就听怀瑾说,徐家想认长歌为外孙女,虽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也很懂分寸地不去过问。
这是怕长歌娘家不显,宋星河是来给长歌撑腰来了。
季成泽瞥到嫁妆单子上的内容,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徐家怎么会想收长歌为外孙女,没听她提过,但是女儿的事情,他知道的甚少。
季成泽一边羞愧自责,一边又有些高兴。
傅家老太太笑道:“徐老真是有心了,我是十分喜欢长歌这个孩子的,只要他们俩能好好的,傅家不需要女方嫁妆,长歌和亲家公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但凡我们能做到。”
这话说的十分的有底气。
傅家确实敢这样承诺。
宋星河微笑道:“这是外公的心意,也是我的意思。我知道傅家不在乎这些,但是如今外面传的不太好听,既然有这个能力,我便不希望外面说我们长歌高攀。”
宋星河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但是长歌嫁傅怀瑾真是一点都没有高攀。
这一点,傅怀瑾知道,他也知道。
傅家老太太看向最小的儿子,用眼神询问着。老太太是不希望徐家掺和进儿女亲事的,这就意味着以后傅家和徐家就要彻底地捆绑在一起。
这对傅家而言不是好事。家族树大根深固然是好事,但是傅家已然是这样的地位,只一个儿子从政,余下都当富贵闲人,再多加一个徐家,过犹不及啊。
傅怀瑾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接受这张嫁妆单子,若是需要给女方撑面子,这嫁妆单子他们傅家也能出,但是这事他要顾及长歌的感受,老太太说了不算,徐家说了不算,他说了更不算,得看长歌的意思。
傅怀瑾:“长歌,你怎么看?”
没有人问季成泽的意见,季成泽话到嘴边又默默地吞咽了下去,捏着掌心的汗,私心里是希望女儿能接受徐家的好意。
这年头哪里有嫌弃后台多,靠山硬的?有徐家撑腰,这桩婚事就门当户对,以后傅家也断然不敢欺负长歌啊!
众人视线都看向长歌。
长歌取过那张嫁妆单子,粗粗算了算,除去他们送的古董字帖的价值,徐老给她的这份嫁妆单子价值已经过亿了。
就算是帝都豪门嫁女,这份嫁妆单子也是顶尖的。
她放下手中的嫁妆单子,看向宋星河:“你和徐老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份嫁妆单子我不能收。若只是因为外界传言难听,犯不着。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捂嘴不让人说吗?
我父母都是老实忠厚之人,自请跟季家断绝关系之后,白手起家,挣下的家业不多,断然不能跟你们钟鸣鼎食之家相比,不过可保衣食无忧。
我和傅怀瑾都不看重物质外在,更注重向内求,若是只用来撑面子,以嫁妆多寡来堵人嘴是下下之策。”
季成泽失望地张了张嘴,怎么,就给拒了呢?
傅家老太太和几个儿子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笑意,自从今日见面,长歌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甚合她的心意。
她敢说,满帝都的豪门贵女,没有一个能比秋长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