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张云川骑马出现在了战场上。
放眼望去,张川上一片狼藉。
大野地,山林和沟渠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破烂的旗帜,散落的兵器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三五成群的巡防军将士正在四处搜寻着伤员和装死的敌人,时不时就有受伤的弟兄被抬下来。
大队大队的俘虏正垂头丧气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周围站着昂首挺胸,满脸高兴的巡防军军士。
许多打了胜仗的巡防军军士正坐在路旁,草堆里,他们虽然看起来疲惫,浑身血迹斑斑,可战意高昂。
他们在大声谈笑着,许多人向同袍炫耀着自己手里割来的耳朵。
这些只要报上去,那可都是足以让他们获得升赏的军功!
“参将大人!”
“拜见参将大人!”
“......”
看到张云川一行人过来,那些正在高兴谈论着自己这一次割了几只耳朵,杀死几个敌人的军士们都起身,高兴地向张云川行礼。
他们自从跟着参将大人后,不仅仅没有人敢克扣军饷了,隔三差五能吃到荤腥儿。
更为重要的是,参将大人能带着他们打胜仗。
一次次的胜仗让他们觉得参将大人很厉害,只要跟着参将大人,任何强大的敌人都能被他们打败。
胜利不仅仅让他们都高兴,也让张云川蒙上了一层神秘感。
他们对张云川多了敬畏,多了崇拜,他们看到参将大人的身影,他们心里就觉得踏实!
张云川看着这些战袍染血的将士,对着他们微笑打招呼。
“怎么样,伤没事儿吧?”
张云川勒住了马匹,询问一名胳膊上包裹着渗血纱布的弟兄。
这名弟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笑着回答说:“不碍事,被刀子咬了一口,过几日就好了!”
“杀了几个敌人?”
张云川又问。
“呃,我剁了一个,还砍伤了一个,让他给跑了,没追上。”这名弟兄回答。
“好汉子,挺勇猛!”
张云中对着这名弟兄竖起了大拇指,当众夸赞。
面对张云川的夸赞,这名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汉子脸色一红,挠挠头,竟然变得有些害羞。
“你们谁杀的多?”张云川目光投向了其他人,好奇地问。
“参将大人,孟鹏杀的最多,他杀了三个!”
一群巡防军军士将一名长得精悍的军士推到了张云川跟前。
“什长孟鹏拜见参将大人!”
张云川上下打量着了一番,微微点头。
这孟鹏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大熊那般虎背熊腰的,可是一双眸子里透着精光,一看就不是善茬。
“以前干啥的?”
张云川问。
孟鹏回答:“以前是光州节度府的猎户!”
“光州人氏?”
“是!”
“家里还有谁啊?”
孟鹏目光中闪过了一抹黯然色,回答说:“家里没人了,爹娘得病死了,我兄弟在逃难的路上饿死了。”
听到孟鹏的话后,周围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们许多人也都是从光州那边逃难过来的,一路上逃难,被人欺负,没吃的,那股酸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家没了不要紧!”
张云川望着众人说:“只要人还活着,那以后还可以成家!”
“你们跟着我好好干!”
“我张大郎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云川看了一眼眼中闪着泪花的孟鹏和周围的巡防军弟兄道:“待打完了仗,你们拿封赏的银子去说一门亲事!”
“到时候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听了张云川的话后,也受到了鼓舞。
“参将大人,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杀敌立功,将来成家立业,延续我老孟家的香火!”孟鹏擦了擦自己的湿润的眼睛,情绪有些激动。
张云川这位参将对着孟鹏他们又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在战场上进行了一番巡视。
这一次他们直接打崩了副将徐建所部,除了少量的叛军趁乱逃走外,徐建所部大部被歼灭和被俘虏。
这一仗可以说是他们巡防军短时间以来,打得第三场比较大规模的胜仗了,极大地提振了他们的士气。
特别是刘云的飞熊营这一次表现的也很不错,一幅豁出命的打法,打得叛军招架不住。
在休整了半个时辰后,张云川则是命令董良辰,刘云留下了一部兵马清理战场,看管俘虏。
他则是率领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兵马,急匆匆地赶赴另一个战场。
只不过他们去得晚了一步。
当张云川率领的巡防军镇山营,飞豹营和飞熊营主力抵达的时候。
叛军袁斌因为为大熊率部纠缠,再看到徐敬,何奎率部抵达,他们知道偷袭泗水县无望后,担心被围上去的巡防军吃掉,已经主动的向北撤离了。
张云川派出了一部兵马跟踪监视,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
他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