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府,一处郁郁葱葱的山林里。
义军临时营地,一处帐篷内。
东南节度府大公子江永阳双手被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双眼也被蒙住了。
他已经在这里被关押了好几日的时间。
当日他在宁阳城遭遇自己二弟江永云率领的右骑军突袭的时候,麾下招募的新兵一触即溃。
他自己虽然在亲卫的簇拥下,杀出了宁阳城,可是还是被围住了。
当他以为自己要丧命的时候,一队骑兵突然神兵天降,救下了他。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自何处。
他被这一队骑兵救下后,他和自己的亲卫就被解除了武装,五花大绑一直带到了这里关押了起来。
除了每日有人按时送水送饭,带着去上茅厕外,没有人理会江永阳。
几日的关押已经耗尽了江永阳的耐心,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抓他做什么。
未知让人恐惧。
江永阳这些天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差。
“踏踏!”
江永阳听到了脚步声,好像有人进入了帐篷。
“唔唔!”
江永阳在剧烈的挣扎着,试图引起进入帐篷的人的注意。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被囚禁的滋味,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无奈又无助。
他觉得现在给他一刀,反而是更痛快。
有人上前,掀开了江永阳眼睛上的黑布。
刺眼的光亮让江永阳有些睁不开眼睛。
好一会儿后,他这才看清楚了帐篷内的人。
只见在他的对面,一名圆脸中年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他的身边还站着两名膀大腰粗的汉子,他们手扶着长刀,满脸横肉。
此刻这圆脸中年人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
圆脸中年人吩咐:“将他嘴里的布团摘了吧。”
“是!”
一名汉子上前,取下了江永阳嘴里的布团。
那已经酸臭的布团被取掉,江永阳大口地呼吸着,从没有感觉到空气如此的新鲜。
“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救了我,又要将我关在此处?”
江永阳警惕地望着圆脸中年人,问出了自己这些天来心里的疑惑。
自己差一点就死在了自己二弟的突袭中。
这些不明身份的人救了自己。
可他们却又将自己羁押起来,这着实是让他难以理解。
“江公子,容我自我介绍一番。”
圆脸中年人笑吟吟地说:“鄙人郭永康,效力于复州张景成大人。”
江永阳瞳孔一缩:“你是复州的人??”
“正是。”
江永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竟然又落在了复州的手里。
江永阳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当真是命运捉弄人。
当初他好不容易从复州军的围攻中死里逃生。
可谁知道如今又成为复州的阶下囚。
“我既然落在了你们复州的手里,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郭永康笑了笑道:“没有想到江公子如此的有骨气,着实是让人钦佩。”
“只不过江公子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那估计正在派人四处搜捕你的二弟江永云怕是最高兴了。”
江永阳听到郭永康提自己的二弟,他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要不是宁阳府知府梁辰被收买的话,那自己这一次也不会败的如此之惨。
自己的二弟江永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江永阳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郭永康依然满脸微笑,不急不缓地说:“江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想与你联手。”
“联手??”
“对。”
“只要江公子愿意的话,我们愿意出人出力,助你复州,扶你成为东南节度府新的节度使。”
复州方面心里很清楚,他们虽然兵强马壮,为了鲸吞东南节度府做了许多年的准备。
他们在前线也储存了大量的粮秣,如今更是大军云集。
他们攻占东南节度府容易,可要长久占领,却不容易,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他们希望先将江永阳扶上去当一个傀儡,以缓和东南节度府众人的敌对和反抗情绪。
而后再通过一步步的通化策略,逐步的将东南节度府变成他们的地盘。
江永阳一怔后,旋即嗤笑道:“你们别做梦了,我是东南节度府的人,你们别想拿我做文章!”
江永阳虽然一步错步步错,可他并不傻。
自己现在无兵无权,复州帮自己报仇,还扶持自己当节度使,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呵呵!”
郭永康看江永阳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也不着急。
他端着茶杯站立起来,笑吟吟的说:“江公子,这个事儿不急,你好好考虑一番。”
“你要是考虑好了,到时候我们再慢慢谈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