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才知道他们东南节度府各衙门人官吏冗员众多、人浮于事、积弊甚重。
可亲眼看到江州刑曹衙门如此景象,还是让他怒不可遏。
他们现在东南节度府仅剩下了一州两府之地了。
这些官吏竟然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他们依然我行我素,过着自己逍遥安稳的日子。
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江永才下令将刑曹衙门的一众官吏革职查办!
他就是要告诉各衙门和各府县。
自己兼的这个巡察使不是走走过场的!
自己是真心实意地要整顿吏治!
江永才气冲冲地走出了刑曹衙门。
军士们正将一名名大声求饶的官吏、守卫带出来。
看到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如今哭哭啼啼的狼狈模样。
围观的那些民众都是心里爽快不已。
“这江大人看着年轻,可胆子真大啊。”
有民众低声道:“没有想到他真的将这些贪官污吏抓起来了!”
“呵呵。”
“这都是做样子而已。”
“想当初李廷李大人那闹的动静可比这大多了。”
“可结果怎么样?”
“那些被抓进大狱的贪官污吏,没多久又放回来官复原职了。”
有民众讥讽地说:“我看呐,这些人用不了多久,也会放回来继续当官儿的。”
“......”
江永才听到周围民众的议论声,他的面色难看。
很显然,百姓已经对他们东南节度府衙门不信任了。
他现在将这些刑曹衙门的官吏革职查办,他们非但没有拥护自己,反而是对自己的行动产生了质疑。
想到衙门如今和百姓离心离德,他就心痛不已。
难怪我们一口气丢了那么多的州府地盘。
百姓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这是极其危险的。
“大人,我们回衙门还是回府?”
江永才翻身上马,属官黄继明看他的面色不好看,低声地请示。
“不回衙门,也不回府。”
江永才道:“今日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再多去几个地方看一看。”
刑曹衙门的问题很严重。
这么一个重要的衙门,大多数的官吏在办公的时间都不在岗不说。
纵使是在衙门里的,也都在嬉戏玩乐,要么在睡大觉。
管中窥豹。
从刑曹衙门就足以看出他们东南节度府各衙门平日里的一个办差的状态。
张大郎那边正在不断地消化着占领的地区。
虽然他们和张大郎搞了联姻,能暂时地稳住张大郎。
可留给他们东南节度府的时间不多了。
以后纵使张大郎不愿意窥觊他们,那张大郎手底下的那些人,必定不会允许卧榻之侧容他人酣睡的。
他们和张大郎迟早有一战。
以他们如今的这个状态。
怕是只有溃败灭亡的局面。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面,自己身为江家的年轻一代领头人,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江永才下令将刑曹衙门的大小官吏革职查办后。
他没有返回自己的江州知州衙门和自己的府邸。
他旋即又带人出了城,直奔江州仓而去。
江州仓是东南节度府修建的一处大粮仓,乃是几个大仓之一。
随着各州府被张大郎占据,所属的另外几个大仓也尽数落入张大郎的手中。
他们现在仅剩下江州仓这一处大粮仓了。
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里边储存的粮食足足的有数百万石。
每年都是将旧粮食拿出来贩卖,又补充进入新粮。
这江州仓是他们东南节度府的底牌。
现在镇南军、右骑军和江州军的军粮都是尽数从此处调拨的。
江永才突然地造访江州仓,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
可是在这里,却没有见到负责江州仓的仓大使和两位副使。
“你们守仓大使呢?”
江永才面对如此状况,大皱眉头,开口询问一名坚守在自己岗位上的主事。
面对江永才的问话,这主事的心里很紧张,也很激动。
自己兢兢业业,终于遇到大人物了。
眼前的这位可是东南节度府未来的继承人。
他如今又是江州知州兼任巡察使。
自己要是能够得到他的赏识,那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大脑飞速地转动后,他心里当即做出了决定。
虽然这个决定可能会有些冒险,可是要是能得到眼前这位大人的认可,那自己就能改变目前的处境。
“回大人的话,下官不知我家周大人在何处。”
“嗯?”
面对这个回答,江永才一怔。
“你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嗯。”主事点了点头:“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我家周大人了。”
“那还有两个副使呢?”
“大人您是问张副使和刘副使吧?”
主事当即告状说:“这张副使和刘副使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