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不少阴冷的寒意。
几名镇南军的哨兵围坐在路旁的篝火旁,昏昏欲睡。
他们白天在行军,别的弟兄都已经安然的睡下了,他们却还要在这里当值放哨。
一名哨兵发现了远处晃动的火把,他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起了身。
他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的确是有不少举着火把的人朝着他们这边过来了。
“你们快看,好像有不少人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
这哨兵忙踢了踢周围抱着长矛在打瞌睡的几名同袍,大声地提醒他们。
这几名脑袋昏昏沉沉的哨兵的睡意顿时惊散了几分。
下午的时候前边有消息传回,参将杨瑞所部和左骑军恶战一场,好像吃了亏。
所以他们参将大人要他们加强警戒,毕竟现在已经身处战场了。
这几名哨兵紧张兮兮地踮起脚尖观望了一阵子。
正当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查探的时候,参将杨瑞等人骑马先过来了。
杨瑞没有理会这几名哨兵,越过他们扬长而去。
紧随其后的则是大批神情慌张的杨瑞所部的军士。
他们甲衣不整,许多人的身上还血迹斑斑,看起来颇有一些狼狈。
只是他们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他们一般。
杨瑞所部的兵马突然从前边撤下来了,也惊动了在路边宿营的这一支镇南军。
夜里当值的哨兵忙拉住了一名杨瑞所部的军士询问情况。
“兄弟,你们怎么大半夜咋往后走呢?”
哨兵疑惑不解地问道:“前边打的如何了,难不成是吃败仗了?”
被拉住的那名镇南军军士也没隐瞒。
“何止是吃败仗了。”
“简直就是一败涂地啊。”
“我们七八千弟兄,能活着撤下来的就两千多号人,其他的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散迷路了,这仗打得,真他娘的窝囊。”
“我说你们也赶紧往后跑吧,这左骑军很快就杀过来了。”
这镇南军军士说了几句后后,还没等哨兵反应过来,他就挣脱了臂膀,混入了撤退的队伍中。
“七八千人就剩下两千多人了,不会吧?”
几名哨兵面面相觑,都是难以置信。
“左骑军不是只有一个三河营吗?”
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迫不得已又拉住了一个过路的镇南军军士。
哨兵不解地问:“兄弟,左骑军就几千号人,还能将你们这么多人给打败了??”
“狗屁的几千号人,左骑军估计有几万人!”
那镇南军军士脸上沾染着血迹,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梁大虎你们知道不?”
“那可是张大郎的拜把子兄弟,他的将旗出现在了战场上。”
“左骑军军的援军已经到了!”
“他娘的,那些当官儿的就知道吃喝玩女人,左骑军援军到了都不知道,还他娘的让我们上去打。”
“我们死了几千号人呐!”
“我亲眼看到我兄弟被左骑军用长矛捅成了筛子,我要是跑得慢的话,现在估计也没了。”
“真的假的?”
“前边败的这么惨?”
“我骗你干啥,我们这还算是好的。”
“庞参将那边几乎被打得全军覆没,庞参将都被剁了脑袋!”
这镇南军军士骂骂咧咧地道:“左骑军就是一群疯子,打起仗来不要命,你们也赶紧跑吧!”
“这左骑军的骑兵已经杀来了,你们要是跑得慢了,说不定就跑不了了。”
这镇南军军士说完话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跑了,留下了几名面色惊愕的哨兵呆若木鸡。
“快,去向校尉大人禀报!”
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敢怠慢,忙将情况往上报。
他们的校尉大人已经入睡了。
在被吵醒后,显得有些生气。
可是得知前边吃了败仗,左骑军杀过来的时候,他的睡意顿时被吓没了。
前边的庞参将被杀,参将杨瑞率领残兵败将往后跑了。
他这一支兵马顿时成为了最前线的兵马。
“校尉大人,撤吧!”
“这左骑军马上就杀过来了,我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对啊,杨参将他们都打不过左骑军,我们这千余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呢。”
“......”
从溃兵嘴里传出的各种消息让军官们都是心神不宁。
为了稳妥起见,他们建议校尉立即往后退,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们慌什么!”
“这没有军令擅自撤退,上头怪罪下来,那可是要吃挂落的!”
“再说了,这都是溃兵的一面之词,说不定他们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呢。”
“按理说左骑军援军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校尉对军官们道:“你们先稍安勿躁,让弟兄们加强戒备,我派人去向参将大人请示一番,看看参将大人怎么说。”
这校尉不敢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