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一众人的前途。
江永才任江州善后总管,黄继明和裴正清一个是原江州通判,一个是原江州仓大使。
这两人都是江永才在东南节度府内部仿效张云川推行新政的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干练之才。
如今他们两人又担任副总管,成为了江永才的左右手。
张云川安抚好了原东南节度府的一众官员士绅后。
他这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携带着随行的夫人江永雪,表情严肃地踏入了节度府大门。
这不是张云川第一次到节度府了。
可是如今身份和心境都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感受自然是不同的。
节度府依然庄严肃穆。
只是守卫在各处的军士已经变成了他麾下的那些虎背熊腰的亲卫军军士。
“大将军!”
“夫人!”
“这边走。”
曹顺这位亲卫军都督亲自在前边引路,将张云川他们引到了庄严肃穆的灵堂前。
看到安静地放在灵堂内的棺椁的时候。
这一路上都强忍着悲痛的江永雪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呜......”
江永雪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耸动,低声地啜泣着。
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身为大将军府的夫人,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嚎啕大哭,以免坏了大将军的形象。
“江总管留下,你们其他人都下去吧。”
张云川对着左右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识趣地退下了。
“去磕个头吧。”
张云川牵起了江永雪的手,迈步踏入了灵堂。
江永才这位善后总管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神情中也充斥着悲痛的神情。
这灵堂内是自己的大伯。
自己回到江州后,甚至都不敢前来吊唁,以担心落人口实。
张云川望着棺椁,也感慨不已。
虽然他和江万城这位岳父一度成为对手,打生打死的。
可无论怎么说,这位岳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自己能走到今日的这一步,离不开他的提拔。
虽然后边兵戈相见,可自己终究还是他的女婿。
人已经死了,再大的仇怨也都烟消云散了。
好歹是自己的岳父,张云川和江永才一起还是给已经死去的江万城磕了两个头。
张云川拉着江永雪上前上了一炷香,江永雪趴在棺椁上,嚎啕大哭起来。
“爹...呜呜.......”
“...女儿来看你了。”
江永雪浑身无力地扶着棺椁,声音哽咽。
无论外人的评价是好是坏。
可躺在棺椁内的终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想到从小到大被自己的爹爹宠溺呵护的场景,江永雪的鼻子就发酸,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江永才这位侄儿此刻也跪在地上烧着纸钱,双目通红,低声地啜泣着。
江万城气急而亡后,杨威气急败坏。
他逼着众人拿刀子对江万城的尸骨捅了不少血窟窿。
随后,这位曾经威风八面的节度使尸骨与一众被屠戮的江家人一起被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幸而有一名曾经在节度府当差的老军不忍这位节度使大人暴尸荒野,这才大半夜去用草席裹了,偷偷地掩埋。
曹顺率部夺取了江州后,这才重新地派人寻找到了江万城的尸骨,用棺椁收殓起来。
幸而如今天寒地冻的,不然的话,张云川他们现在连棺椁都看不到。
“哎!”
看到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节度使就此陨落,张云川的内心里也相当复杂。
江永雪趴在棺椁上哭得满脸泪痕。
虽然她一度不满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送到镇南大将军府去联姻,可这夫君终究还是自己当初选的。
在外人看来,他是威风八面的节度使。
可在自己的心目中,始终是哪个溺爱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自己的爹爹从没有亏欠自己。
他给自己遮风挡雨,没有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
可现在这位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至亲去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江永雪就感觉到无比的悲痛和难过。
看到哭得双目通红的夫人,张云川叹息了一声后,上前将其揽入了怀里。
张云川低声地安慰着。
“雪儿,别伤心难过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我相信他也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江永雪无力地瘫在张云川的怀里,整个人宛如被抽去了魂一般,双目无神。
张云川在祭奠了一番江万城后,这才搀扶着满脸泪痕的江永雪走出了灵堂。
张云川对守候在院子门口的丫鬟萱儿招了招手。
萱儿忙小跑进入了院内,躬身听候吩咐。
“送你们雪夫人去歇息。”
“是,大将军。”
萱儿搀扶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江永雪出去了。
张云川这位大将军带头吊唁。
曹顺、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