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茅厕基本有两种,一是猪圈,人排泄完了猪就地清理。
第二种就是弄一口一米多的大缸埋地下,拉缸里堆肥。
个子矮的人掉缸厕里就倒霉了,没别人施救,靠自己很难爬出来,用不了多久就得熏晕在里面。
“夫人,要不咱也去看看热闹?”
得知李二夫掉缸厕里了,苏修立马不着急回家了。
巴清露出了想要吃瓜的表情,“好。”
“你个挨千刀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呐,咋就掉下去了!”
“亭长,快醒醒啊!”
去到李二夫家里的时候,一群亭卒已经把人从缸厕里捞出来了。
李二夫这会儿满身的污秽,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都灌满了浓稠的浆汁,幸好不是夏天,不然得爬满蛆虫。
人已经失去意识了,死活不知。
李二夫的婆娘,在一旁哭天抢地的抹着眼泪咒骂着,但不愿意靠近。
几个亭卒把人捞上来以后也是满脸的嫌弃,光在一旁喊。
“快用水给亭长冲冲啊,不然没法喘气!”
有围观的群众提醒了一句。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端来一罐子井水,对着李二夫的脸浇了下去。
但李二夫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人已经死了。”
而苏修看到李二夫已经发黑发青的脸,就知道他已经没救了。
“唉,嫂子节哀吧,亭长已经走了。”
亭卒们很快也发现李二夫已经彻底没气了,摇头叹道。
“奇怪了,好好的,亭长怎么就掉进缸厕里溺死了呢。”
也有亭卒看着李二夫的尸体质疑。
“下午那会儿,他突然害了痢疾,来来回回的上茅厕,谁知就掉进缸厕里了。”
李二夫的婆娘抹着眼泪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李夫人说的没错,我可以作证,吃过午饭那会儿,亭长喊我来给他做两个石磨,我正干活呢,亭长突然就开始上吐下泻了。”
一个石匠这时也站了出来,把他知道的情况也说了出来。
“怪不得,染上痢疾,神仙也难救啊!”
听到二人的话,众人纷纷摇头感慨。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许多不起眼的病都是要命的,特别是痢疾,如果周围没有神医,那基本就寄了。
“夫人,我们回家吧。”
热闹看到这里,苏修就全然明白了。
李二夫的死,众人虽然觉得意外又荒唐,但没人怀疑他是中了毒。
估计他是短时间内拉虚脱了,一个不慎,就掉进了缸厕里,由于没力气短时间内从里面爬出来,吸入沼气引发沼气窒息性中毒,人就凉了。
这就是在知识上降维打击的结果,区区生豆浆,就能杀人于无形。
既然李二夫这个隐患已经没了,那就没必须再看下去了。
“嗯。”
巴清轻皱了下眉头,她让红拂安排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动手,可隐隐中又觉得不像是意外。
不过算了,人死了就好,这下就没人找夫君的麻烦了。
二人悄然退出人群,就回了家。
苏修心情美美哒,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夫君的手艺,不开个食肆都浪费了。”
巴清没管住嘴,又吃撑了,忍不住的赞叹道。
“夫人真聪明,你咋知道我要开食肆了,不过准确来说,我要开的不是食肆,叫酒楼更准确。”
被夫人夸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苏修得意之下,就说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酒楼?”
巴清想了想,“夫君的意思是,在食肆里同时卖饭食和酒么?”
苏修点头道:“对,凭我的手艺,就算是把酒楼开到咸阳,也没有对手,保证能发财。”
“嗯,夫君的厨艺天下无双。”
巴清很认同夫君的观点,她也是尝过七国美食的人,可那些所谓的美食跟夫君做的一比,都该喂猪去。
“可夫君若是想开酒楼,自己做就是了,何必把那些珍贵的配方送给清氏呢?”
巴清很快又疑惑起来。
做为商贾,她能明白,夫君是想利用清氏的资源在各个郡县开分号,那样要比开一家酒楼赚的多的多。
可这种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啊,没必要跟清氏合作。
苏修摆摆手:“夫人有所不知,开酒楼的前期投入很大的,必须得让清氏投资,才能做的起来。”
“原来是这样。”
巴清恍然大悟,差点儿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那么有钱的。
这些年赚的钱,具体有多少,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反正她做事,从来不会考虑钱的问题。
“嘿嘿,这就叫借鸡下蛋,当然,开酒楼只是第一步,以后夫人就明白了。”
苏修见夫人听的一愣一愣的,顿时成就感爆棚,神秘兮兮的又说到。
“夫君是个有本事的人。”
巴清愈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原本还以为跟夫君过过小日子就知足了,想不到夫君如此上进。
“不过,开食……酒楼很累的,我不想让夫君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