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宋挽卿瞪了瞪眼,看他刻意提前先前的事,不禁耳尖微微泛红,“城主大人不知在何处晃悠,我就是小小的一个百姓,想见你可没那么容易,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是吗?”纪淮川拉长了尾音,忽然靠近。
那张俊朗的脸忽然放大,宋挽卿眉头一蹙,警告道:“别逼我扇你,刚才把你制服时就该给你点教训的。”
他连忙往后退了几大步,耸拉着眼皮,一副害怕的样子:“宋姑娘可真凶,纪某还得感谢宋姑娘先前不杀之恩!”
见他一副犯贱的模样,宋挽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没想到堂堂宣城城主,竟然这般吊儿郎当,一副不务正业的模样。
“不过宋姑娘,纪某真的好奇你来自哪儿,不像是本国的人,我从未听说我们国家有你这般的天才?”纪淮川还不死心。
宋挽卿愣了半瞬,叹了口气,道:“既然纪公子想知道,那小女子就实话实说吧,我确实不是本国人,我来自华国。”
“华国?”纪淮川眸底划过警惕,“我从未听说过,位居何处,是近几年新起的小国吗?”
宋挽卿酝酿会儿,严肃道:“华国可不是新起的小国,已有几千年历史,它的力量科技格外强悍,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想要灭掉你们和周边的国家,仅用半日即可。”
“半日!?”
半日连行军都行不过来,怎么可能半日?
纪淮川有些错愕,他眸色暗沉,不禁思索起宋挽卿的身份与目的,那双桃花眼此时泄着几分危险。
今日宋挽卿展示的那些东西他从未听过见过,难道华国真的如她所说,仅用半日就可?
那她来这目的是什么?
宋挽卿含笑盯着纪淮川脸色变化,轻笑道:“放心,华国主张和平,从未主动挑起战争,当然,如果有人敢冒犯,那必然是会反击的。”
“而且,纪公子不用担心我来此的目的,华国地处遥远,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来这边的。”
闻言,纪淮川才稍微放松了,他满心好奇,张口还想要问,宋挽卿却做了噤声的动作,“纪公子,再打听就不礼貌了噢。”
“嗯?”纪淮川怔了怔,旋即转过头去,傲娇道:“谁要跟你打听啊,我只是好奇,你净水时加了一种药丸,想来应该就是毒物的解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宋挽卿悠然坐在椅子上,微眯双眸,唇畔始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刚才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纪公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攻打宣城?”
纪淮川大笑一声,狂妄道:“自然是要称霸天下!”
“纪公子糊弄别人还行,但是糊弄我可行不通。”宋挽卿摇摇头,一副无奈状。
但纪淮川显然不愿意说实话,一直与她打太极,不知僵持了多久,纪淮川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宋挽卿的眉眼太过于压迫感,那目光之下,他就似没穿衣服,格外不自在。
“只是称霸天下,何必为城中百姓苦恼呢?我调查过你的行为,进城后不仅仅帮扶了许多贫困百姓,现在还为了水中毒物费劲了心思。”
纪淮川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他坐在了案桌前,微微垂头,一双漆黑的眸中浮闪过微光。
良久,他才启开紧抿的薄唇,道:“狗皇帝残暴荒淫,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纪某只是看不惯罢了。”
“噢?”
宋挽卿挑眉,听这意思是想起义?
当今皇帝统治如何,她并不太清楚,但是从上次兰花村征粮税一事,便可知一二。
几千斤的粮食,放在现代也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生产力低下的这里?
纪淮川捏紧了拳头,指关节处已经泛白,他眸中燃起了怒火,身上全然没了先前那副桀骜风流之相。
他开始讲述了狗皇帝统治时做过的许多恶事。
宋挽卿只听着,便已蹙起了眉头,眸色越发冷冽。
原来,狗皇帝统治荒诞,只想着贪图享乐,打仗开疆,却从来不考虑百姓的生活,高征税之下,许多百姓都被抓去充军,或者沦为奴籍专门拱皇室取乐奴隶。
而太子同样的,残暴荒淫,虽说有天子杀人与庶民同罪,但太子做过的恶事害死的人已经数不清,百姓们有苦也只能咽下,无处伸冤。
宋挽卿这才了解到京城之事。
她紧缩眉头,这样的统治下,被推翻是迟早的事。
既然她来了,便不会白白浪费这些上好的时机。
如果成功推翻政权,建立一个和平平等的社会,那她相当于又救了整个国家的人,功德值岂不是蹭蹭暴涨,数也数不清了吗?
纪淮川说罢,眸中已是掩盖不住的怒火,给他风流的俊脸平添几分矜贵。
宋挽卿启唇:“纪公子,既然你是为了社稷百姓,那我便与你一同造反吧。”
闻言,纪淮川瞪大了眼,他久久都未能缓过来,这女子说要与他一起造反?
她只是外来者,在这里无权无势,如果造凡失败,是百分百的死亡,她就没考虑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