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卿被程祈安不安的模样逗笑,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相公别怕,这位可是神医,这次来宣城也是为了给你医病的。”
“医病?”程祈安眸子一黯,他眉头紧蹙,那模样想极了个受了委屈的媳妇,“娘子,嫌我,傻?”
说着,他竟然红了眼眶,背过身去要做气离开此处。
宋挽卿一愣,她是万万没想到程祈安竟然能联想到这些。
她拽住程祈安的手,眉目温柔,宠溺解释:“相公,我怎么可能会嫌你傻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她轻轻的将程祈安拥进怀中,一股熟悉的檀香萦绕笔尖。
小相公,怎么老是这么敏感。
宋挽卿心头忍不住一酸,她抬眸深深地看着眸色暗沉的程祈安,耐心劝道:“相公,颜老是严楮特意为你请来医病的,你也不想这样痴痴傻傻的对吧?”
“若是娘子有一日受了欺负,你现在这样子能保护我吗?”
程祈安心头一震,他抿着薄唇,眸中涌起的不甘翻滚躁动。
他知道自己神智有异于常人,一直以来都被娘子保护的好好的,但是他也想保护娘子!
思罢,他下定了决心,将宋挽卿抱紧了几分,承诺道:“娘子,我医,以后,我,保护,娘子!”
程祈安目光灼灼地看向曾老。
曾老欣慰地点头,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包银针,便让程祈安去了房内躺在床上。
世上能医治这种痴傻症的,仅有曾老一人。
他凝神给程祈安把脉,又用银针扎在了程祈安头部的许多穴位上,不过一会儿,他便陷入了昏睡。
许是因为刺激,程祈安貌似做起了噩梦,一层一层的冷汗不断地在额角渗出,脸上的血色也迅速褪下,他痛苦地皱眉,唇角偶尔溢出一句闷哼。
宋挽卿蹦着小脸,她不安的目光紧紧落在程祈安的脸上,心也随着揪起来,一颤一颤的。
她抿着红唇,拳心紧握,忍不住问道:“祈安这样子没事吗?”
她的医书中,并未提到会有这种情况。
曾老屏息专注,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过了一炷香后,曾老才松了一一口气。
他的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叹了口气,道:“神智本就不同于身体的疾病,想要医治好并非易事,我已经将他的经脉穴位疏通了。”
“等会你去给他熬制一些补药,剩下的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殿下若是意志坚定,可能几日便能恢复正常人,若是意志薄弱,老夫医术再高,也没办法。”
宋挽卿眸色沉沉的看向曾老,她点点头,便替他拿来了墨宝。
几下功夫,他便写下了十几味药草。
间隙,宋挽卿也并未忘记她对程祈安身世的探究,她斟酌一会儿,问道:“曾老,您与殿下是何关系?据我所知,能够请得动您的,是皇室之人也做不到的”
仅仅靠严楮,她还真有点不信。
曾老却愣了一下,目光渐渐悠远深邃起来。
程祈安是将军府的遗孤,十几年前,他本就欠了将军府一个人情,此次下山,也只是为了还情罢了。
他苦笑一声,怜悯之色浮现在脸上,“殿下也只是个可怜人,往日也无需再提了,将他医好后,我便回去了。”
宋挽卿见她坐在曾老对面,索性道:“曾老,相信您来宣城时也看见了,宣城现在是的情况并不乐观,生病继续救治的人一大堆。”
“噢?”曾老掀起眼皮,目光染上几分趣味。
这两日,他确实看遍了,宣城说是死城也不为过,百废待兴,特别是城中生病百姓数不胜数,才短短一日,他遍沿路救治了好几个。
“您医术高明,学医本就是为了救治天下人,现在宣城需要您的救治,您就留在宣城,住在我府上如何?”
曾老苦笑一声,赞叹道:“你个小女娃子,主意都打到我这副老骨头身上了。”
他语气并没有责备之意,宋挽卿抓住机会,继续道:“您也不用每日出诊,只有疑难杂症之时需要您出手,而且我这里有些妙药,只要颜老您肯留下来,我便悉数赠于你。”
“妙药?”
“小病包治。”
包治?
曾老有些错愕,他反问:“这世上真有这种灵药,你别骗我这个老年人啊。”
宋挽卿浅浅一笑,她拿出一瓶灵泉,邀请曾老随她一同去医馆一探究竟。
医馆中已经人满为患。
宋挽卿随意找了个病人,便将他请到了内房。
“曾老,这位病人四肢乏力,浑身冒冷汗,应该是风寒重度,您看对吗?”
曾老淡淡扫一眼便看得出来,他点头,便紧紧注视着宋挽卿将灵泉喂给病人服下。
病人脸色有些古怪,但旋即便浮上了笑容,他只觉得浑身的气都随着血液流动,一股暖意在丹田处凝聚,精神力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起身蹦跶了几下,惊讶于这个药方的效果,感激道:“宋娘子真是神人呐,我现在觉得浑身的力气用不似的,刚才还觉得发冷,现在竟然完全好了!”
宋挽卿眉眼染笑,她看向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