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都还能讲话?”宋挽卿冷眸微眯,嘴角缓缓勾起。
那人一愣,错愕地看着宋挽卿脸上的笑意渐深,不祥的预感越发明显。
纪淮川站起身来,忽然笑了,他拍拍手,一个士兵凑了上来,跪在地上道:“纪将军,粮草已经安全转移,一分不少!”
什么意思?!
几个烧粮草的人都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笑得如出一辙的两人,仿若看见了魔鬼一般恐怖。
他们颤抖着身躯,摇着头不敢相信。
那火是他们亲自放的,明明看见了粮草都烧了起来的啊!
怎么可能会被他们转移?
宋挽卿惋惜地看着面前的几个死士,道:“楚景策派你们来的吧?真是可惜了,你们倒也挺忠心的,竟然到死都不愿意招出他来。”
“怎么样,粮草没烧着,反而白白赔了性命,这滋味不好受吧?”
宋挽卿才不会怜悯这些人,楚景策的部下,能有什么好果子?
纪淮川一直拍手叫好,“宋姑娘果真妙事如神,没想到今晚这些人还真的会来偷袭我们的粮草。”
“那是自然,正面打不过我们,也只能从背后耍耍小阴招了。”
“所以我们只好将计就计,设置了一个陷阱让你们乖乖往里钻了。”
“什么!你们这群阴险小人!”他们满目震惊,绝望地破口大骂。
“行走,都压下去吧。”纪淮川挥手,看向身旁的宋挽卿。
“挽卿,随我过来。”
“嗯。”
营帐里烛光摇曳,两道人影绰绰地浮现在幕布上。
纪淮川笑得意味深长,他目光注视着宋挽卿,修长圆润的指头压在那张供词上,将它推到她的面前。
“他们说,布防图在楚景策的营帐里,你觉得呢?”
宋挽卿挑了挑眉,好笑道:“我觉得,他们在扯淡。”
“你就不能用词文雅一点?”纪淮川无奈摇头。
“也许这个词更能表达我无情的嘲笑。”宋挽卿毫不在意道。
纪淮川反问:“那你觉得会在哪?”
宋挽卿眸光一闪:“啊,要不我们问问神奇的海螺吧,哦不,我就开个玩笑。”
她正了正神色,“我去找,你等着就行了。”
这东西不是在密室就是在密室,还用猜吗?
“不行,”纪淮川断然拒绝,他剑眉紧蹙,沉声道:“你想要只身潜入敌营,这太危险了!”
“此事刻不容缓,朝廷那边随时会有增援。”宋挽卿坚持,她眸色沉沉:“各地藩王虎视眈眈,这座城池早就被其他人盯上,我们必定要打一场硬仗,但我不希望出现太多的伤亡。”
“所以,尽早找到防守图才是重中之重!”她眼尾微挑,“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纪淮川眸如鹰隼般凛冽,他凝视着宋挽卿,见她眼神里毫无惧意,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轻叹一息:“好吧,我知道你一旦做下决定,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郑重道:“布防图没有拿到没关系,但你必须得回来。”
宋挽卿:“好。”
告别纪淮川,宋挽卿只身前往楚景策营地。
营地有不少士兵在巡逻,宋挽卿眸中闪烁着微光,身形一晃便避开了他们的视野,顺利来到楚景策营帐外。
她压低身子隐藏在隐蔽物后,垂眸聆听里面的声响。
“一群没用的东西!那纪淮川不过是江湖出身,你们竟连他都对付不了!”楚景策眸光幽暗,眼底冒着滔滔怒火,愤然将手中的册子一扔。
他冷声道:“废物,让陆晏清过来!”
下属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恭谨道:“是。”
营帐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宋挽卿眸子一凛,闪身躲入暗中。
不一会儿,远处迎面走来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他款款而行的脚步,显得沉稳而舒缓,神情淡然,眸光清冽,饶是在这染着战火气息的军营里,也不失一身清雅气质。
谦谦君子,陌上如玉,用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她目光淡淡地掠过他的容颜,便收回了视线。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渐近,楚景策抬眼望去,他的声音冰冷彻骨,“陆丞相,可知孤寻你何事?”
陆晏清的墨眸闪过无奈,他微微俯身行礼,嗓音清润低醇,“殿下应当是为了他们被敌军俘一事。”
楚景策拧眉颔首,沉声道:“你可有何对策?”
陆晏清薄唇微抿,他抚了抚衣袍,启唇道:“臣认为,应当和敌军讲和。”
“荒谬!”楚景策怒吼,他看着神情平和,并没有丝毫慌张的陆晏清,骂道:“你让孤与那群造反的人讲和?!”
“太子殿下,敌军来势凶猛,手上更是拥有威力巨大的武器,再打下去遭难的只会是我们西陵的百姓。”陆晏清的神情沉重,他闭了闭眼,眼底浮现一丝悲痛。
“呵,拥有强大的武器又如何?”楚景策想起这件事,心里的郁气就堆积一团,他冷冷地瞥了陆晏清一眼,厉声道:“明日开战!孤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殿下......”陆晏清睁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