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中,崔袖坐在圆桌前,手中握着筷子,去夹盘子中的软酪,站在一旁的春风和秋风看着自己娘娘,脸上是写满了疑问。
她们着实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娘娘会觉得宁才人不会害她,甚至还会设法保护她。
“娘娘,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就是心太善了。”
“太相信那宁才人了。”
春风的性格向来是直爽的,她会将自己的疑惑表达出来,即便是讨不到崔袖的喜欢,她也是不在乎的。
她们跟着崔袖一同入宫,为的就是给崔袖当左膀右臂的,这有什么话自然是要说的。
而与春风不同,秋风的性格是沉稳一些的,她护着主子的行为大多都表达在行动中,而非言语。
崔袖听着春风的话,她抬眸看了一眼春风,见春风有些着急上火,她安抚道:“好了,你们俩也别干站着了,快些坐下来吧。”
“秋风,你是怎么想的?”
崔袖将软酪夹入自己的碗中,咬了一口轻轻咀嚼,看向了还站在那的秋风。
春风刚想坐下来,她看到秋风还站在那,她的动作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
秋风想了一想,没有立刻回答崔袖的话。
崔袖见这两个丫头还站着,便顺了顺眉梢,继续道:
“怎么还站着?”
“这里又没有外人,暂时不必在乎那些礼节。”
崔袖想着,从前在府里做姑娘的时候,这两个丫头还有些人烟味儿,现在倒好,进宫没几年被这宫里的规矩拘束的,都像是行尸走肉了。
崔袖的话语落地,再次看了看两个人,秋风不坐下,春风也不好意思坐下来。
崔袖心里想着,这软的不行,她还是来硬的吧,想着崔袖便发话道:“都给本宫坐下。”
崔袖这话一出,秋风的动作比春风还快,快刀斩乱麻的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然后眸光如炬的看向崔袖。
春风见状都被秋风这飞快的动作给吓到了,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她和秋风在一起共事多年,她早就看出来。
秋风和别人不一样,她的身上自带一种莫名其妙的“可爱”。
崔袖也被秋风这个雷厉风行的执行力吓了一下,人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握着筷子的手松了,筷子滑到了地上。
崔袖刚要弯身捡筷子,秋风便站起身绕到崔袖身旁,将筷子捡了起来,并从篮子里拿了一双新的,递给了崔袖。
崔袖接过筷子,同秋风道:“好了,快回去坐着。”
春风看着秋风这样子,随即笑着开口道:“娘娘,秋风姐姐就是这样。”
“看上去比我正经,其实神经兮兮的!”
春风这话一出,崔袖凝眸,表示赞同,秋风这个丫头确实挺有反差感的,倒是别有趣味。
秋风:“我可不是神经兮兮。”
秋风:“娘娘在宫中不易,皇后娘娘盯着,纯妃娘娘看着,还有隔壁那宁才人算计着。”
秋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怎么能不小心谨慎些。”
秋风回了春风的话,春风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崔袖听到秋风这话,又咬了口软酪,将她方才问秋风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秋风,你觉得宁才人会怎么做呢?”
“回娘娘的话,秋风觉着宁才人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背地里绝非善类。”
“她若是想让您流产,绝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况且,她自己现如今也怀着孩子,即便不为她自己,也要为孩子积点阴德。”
秋风说着,眉角低顺眸光看向了铺在桌上的锦缎桌布,攥着的手指在反复摩挲着。
“可她非善类,不会莫名其妙的护着娘娘,只怕是她心中另有谋算。”
秋风随即抬起眸看向了崔袖,想要从她们娘娘那得到一个答案。
崔袖听着秋风这一通想法,精致端庄的脸蛋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道:“会是什么谋算呢?”
会是什么谋算呢?这句话一抛出来,在旁边听着话的春风随意的构思着,说了句。
“我们娘娘的孩子未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她不想害,却想保。”
“难不成她还想狸猫换太子。”
春风这句话一出,宫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秋风的目光随即看向了崔袖,眸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
崔袖的眉梢轻轻一挑,心里想着,这两个人丫头不愧是她母亲为她挑选的,真的一动一静,趁她心意。
秋风的心思深沉缜密,思维里更加保守一些,很多时候不会想到那些大逆不道的,有悖人伦的事情,可她行事小心仔细,让人抓不住把柄。
虽然春风行事急匆匆容易落人把柄,但是她的心思跳脱活跃,思维里更是天马行空,对于很多事情都能做到天然的联想。
她们俩这搭配,着实是一个阴阳互补好搭档啊。
秋风见崔袖没有反驳,她的眉梢立刻拧了起来,压着声音道:“她怎么敢想的!”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春风听到秋风的话,她方方反应过来,眸子里露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