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京都第一才女,那点东西也学不会吗?”
“这种事情应该没有诗文歌赋,针线琴曲难吧。”
皇上的话语里带着自以为是的肯定,他在说出这些话时,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这个定数就是,宁才人的温柔小意对于崔袖来说,学起来只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是崔袖不肯学罢了。
崔袖听着这话,她没有任何的回答,因为此刻什么样的回答都会触怒她身旁的这位九五之尊,既然他已经怒了,那她何必再去触霉头。
皇上同她曾做过一段日子的同窗,对于她年轻时的事情确实知道一些,在他看来,她区区一个女子,侍奉好夫君,顺着夫君的心意,讨好夫君是与身自来的本事。
最起码比起诗文歌赋这些,更适合她们。
“陛下说的是。”
“臣妾确实没有宁妹妹温柔小意。”
“也不如云姐姐通情达理。”
崔袖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辩解是这天下最无力的词语,当一个对你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他又怎么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去相信一个自己之外的人提供的想法。
崔袖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又开始变颜色,眉梢更是拧到一处去了,好在刚刚他已经将人全部打发出去了,要是让那些丫鬟婢子看到他被人气成这样。
那他这皇帝的脸也别要了。
皇上心里想着,朕好心给你一个台阶下,你却不知道顺着走。
作为一个小小的嘉妃,最大的任务就是讨好他,这后宫里的女人谁不讨好他?不是费劲心思的去讨他的喜欢?
偏偏就是你崔袖,入宫以来自来都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他看着都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已经是妃嫔了,还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矫情的要死,不知道是给谁看呢。
皇上想着,凝眸出了口气,可他实在是气的不行,气的难受,他若不是看在崔袖的父兄刚刚立了大功,他便是一巴掌下去,叫崔袖懂得什么叫做顺从。
如今天下初定,明齐的建设还需要这些武将去拼,所以他即便是再生气,也不能做出冷了武将心的事情。
不动手归不动手,他说几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崔袖,朕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已经是朕的妃子了。”
“入了后宫的第一天,你就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更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人。”皇上的话音加重,好像是在故意暗示崔袖,不该想的人就不要再去想了。
崔袖知道,皇上说的是谁,他说的徐国公李群。
原来这么多年,皇上从来都没有将她和李群的那些事情一笔勾销,他都在心里记着呢。
当初她和李群也算是志趣相投,再加上徐国公府和崔将军府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她父亲有意向徐老国公商讨两家结姻亲的事儿。
可这事情还没谈几日,一道圣旨便下来了,她嫁不了李群,她只能嫁于李修怀为侧妃。
至此,她和李群,桥归桥,路归路,成为了两条永不相交的线。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怀的是李群的孩子,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和庆幸。
在崔袖看来,李群和李修怀根本不是一类人,也绝不会是一类人。
崔袖听着皇上的话,他叫她不要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人,可她偏要去想,不仅要去想,她还要去用。
“陛下的教诲,臣妾谨记于心。”
崔袖缓缓开口,按着皇上喜欢的顺应,回答着他的的话。
上一世,她因为怀了孩子,所以对皇上还抱有希望,所以那时今日,她和皇上并没闹得这么不愉快。
她顺着皇上的喜悦,附和着他的的话,就像他说的,学着宁才人那样。
那段时间,皇上确实也常来她这了,不过,男人总是喜欢有新鲜感的事物。
当初她不曾为他倾倒,所以他总是对她有强烈的征服欲,时不时的就想要来储秀宫征服她。
后来,崔袖承认自己确实被这个身为帝王的男人征服了,不是因为他有多高大,也不是因为他有多伟岸,只是因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所以那一瞬间,她的灵魂里迸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她的孩子称她为母妃,称他为父皇,这一切听上去都是那么的幸福美好。
当皇上确认她被征服后,他会以最快的速度,以最厌恶的态度,放弃他们之间那些缥缈的情谊。
生在帝王家,最不该的就是生出感情,更不该的那就是爱上帝王。
一个人就那么大,他的心充其量也不会有一个人大,围绕这颗心的有那三千佳丽,谁又能让这颗心只为一人呢?
自古帝王多薄情,这句话可不是随随便便说的。
崔袖的反应让李修怀总是莫名其妙的抓狂,他的兴致被崔袖端来的冷水泼的一干二净,他现在不想再待在这储秀宫。
“嘉妃,朕念你怀有龙嗣,且不与你计较。”
“若是他日,你再这般不懂事,那你可别怨朕不念旧情。”
“女子生的一副好皮囊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