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袖监督打的扳子,让宁嫔足足躺了小半个月,她倒是想要做出些动静来,可又怕崔袖真的不让她再去看五皇子。
宁嫔根本没有想到崔袖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况且,她也真的不是故意要让孩子发高烧的。
很多话宁嫔真是只能自己在心中说一通,不过她知道,来日方长,在她看来崔袖不是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人。
宁嫔能下床后,是日日到崔袖寝宫去陪着,私下里也日日念经诵佛,抄写经文,说是为崔袖祈福的。
崔袖自诩也不是好敷衍的,她知道自己发那么大的火,若是随随便便的就平息了,那倒是虎头蛇尾了。
这前前后后也折腾了宁嫔小半年,也让宁嫔心中觉得,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五皇子的身份。
不仅是宁嫔,就是京都城内,大家都听说了嘉贵妃娘娘为皇子怒打妃嫔一事,虽说前朝与后宫不得有所关联,但朝中大臣知道此事也没少议论纷纷。
说嘉贵妃娘娘做事太过了,叫人都不敢去做好事了,就怕遇到嘉贵妃娘娘这样的。
到头来捞不到一点好处,还被倒打一耙。
崔袖这个名声啊,在京都城中算是“打响”了。
皇上知道后,晚上便去了储秀宫,本想着好好训斥崔袖一顿,却不曾想崔袖先哭了一顿,要他这嘴了话也无处安放了。
后来皇上了解了情况,知道五皇子差点因为高烧给烧傻了,他也就没有再过多怪罪崔袖的意思。
这顿打宁嫔也只能不吭声的吃下了,谁叫她住在了储秀宫里,谁又叫她同崔袖一起呢。
这就是纯粹的,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宁嫔可能打心里是不愿意挨这顿打的,但是如果能够靠一顿打摸清五皇子在崔袖心目中的地位,她大抵是乐意的。
而崔袖是妥妥的愿意打,毕竟送上门来的机会,干嘛不用?
以后这样的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呢,她不得好好珍惜。
崔袖回家一趟,在与哥哥姐姐的交流着,总会发现家人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诧异,仿佛她好像不是她。
其实如今的她确实不是那个二十二岁的崔袖,而是三十九岁的崔袖,一个经历了一代君王从头走到尾的崔袖,一个送走了无数人的崔袖。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谨慎,是二十二岁的崔袖没有的,所以,家里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难免会发现她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若不是亲近或日日相处之人,是无法发现的。
崔袖趁着旁人还未察觉出端倪,她得赶紧调整回来,不能让有些心机深沉的对手给察觉到。
那日的扳子,便是最好的纠正手段。
她未出阁时,性子便是直率坦荡,骄傲炙热,是京都城中出了名的如风一般的女子。
她父亲常说,她是生错了性别,本该是个男子,日日同她二哥崔褚一起厮混,扮上男装与那少年郎无异。
当年赐婚一事,家中人都怕她违抗旨意,连夜带着李群逃婚去,这样的事情,别人做不出来,可她能做得出来。
她能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也能够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逃婚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能够逃,但是李群不能,她的家人也不能,所以她选择了服从安排。
崔袖这么一想,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不过,好像确实是上辈子的事。
那样的日子啊,离她已经很远了,如今要她再次回到那样直率坦荡的性格,她都多少怕露怯。
若是能有机会,她多么想要重回那曾经策马奔腾,驰骋沙场的日子。
“娘娘,茗若姑娘来了。”
秋风声音打断了崔袖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茗若走进来了。
这段日子里,因为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她都没有去云姐姐那,这下茗若来了,她倒是想去云姐姐那看看。
顺便也看看六皇子。
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茗若参见嘉贵妃娘娘,嘉贵妃娘娘吉祥。”茗若同崔袖行了礼,崔袖轻轻抬手示意。
茗若起身后,便同崔袖道:“我们娘娘说今儿阳光好,想着同嘉贵妃一起去园子里赏赏花,聊聊天。”
茗若的意思就是,云贵妃找她。
崔袖听着茗若这话,心中顿生欢喜,还是云姐姐懂她,虽然云姐姐暂时还不知道六皇子是她的孩子,但是她还是不想瞒着云姐姐。
崔袖收拾了下,将春风留在了储秀宫中,看着五皇子,带着秋风和茗若去了云贵妃处。
崔袖还未进门就听到了聊天的声音。
“启云啊,你觉得上次那位程老尚书家的二小姐如何?”
“我看她相貌端正,品性温良,言行举止大方得体。”
“与你还是挺登对的。”
崔袖听到“启云”二字,眸光一亮心想,李群也在?
“那位二小姐本宫见过,确实不错。”崔袖的声音出现,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她,云贵妃和李群纷纷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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