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疗赔偿的。等我们出院后,他们给了两万元,作为以后的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不然,我们按照法律程序走,一年半载也结束不了此事。”
田丽丽断断续续地讲完了这一切,余万金的脑袋都大了。他看向低头不语的儿子老泪纵横。
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没有人能打得起精神,或者说点让人振奋的话来。
余淮海本来还想说,自己回家来重操旧业,一看到父亲那张阴得出水的脸色,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余淮海夫妇俩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要辗转汽车,实在累极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余万金也许是人老了,想的事情也更多了,他愁眉莫展,陷入了沉思。
他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听到妻子轻微的酣睡声,他才披着上衣,向不远处的颍河和淮河交叉口的平滩上走去。
颍河浩浩汤汤数几百公里,最终从这里注入到淮河,两条河流交汇处,水面明显变得宽广了很多。
天上的繁星已不再那么明亮,庄稼地里的虫子,叫声也渐渐稀少,露水已打湿了平滩上矮小的草地,余万金叹了一口气,找了个稍大的石块坐了下来。
余万金回顾这自己的一生,还有余家三代单传的无奈,如今儿媳连怀上孩子都成了奢望,这是上天该灭余家吗?
我的老祖宗呀,我的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处处为我余家作对,我们余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样惩罚我们一家?
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问天问天问淮河,没有人给他答案,既然上天待他如此,他又何必留恋这个世界,趁着黑夜还没有完全过去,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头向淮河深处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