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带领着一行人缓缓转身,踏着沉稳的步伐,朝他们稳步走近。
“祁少爷体质本就偏弱,对于饮酒一事历来不甚擅长。平日里,即便是偶尔小酌,选择的也是些低度温和的佳酿,而你们所准备的那些……”
苏婉卿言未尽,脚步已轻移,穿过人群,目光径直投向不远处的酒水台。
那里摆着的瓶瓶罐罐与茶几上的开启过的酒水无异,却绝非兔女郎所言的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伏加宝石。
“伏加宝石,酒如其名,其烈无比,饮者鲜有能全身而退者。祁少爷一旦沾染此物,恐怕要沉睡至明日午时方醒。”
更不消说,容泽在调制时,还巧妙地加入了其他烈酒以增其味,这无疑将祁少爷的昏睡时间进一步延长,直至傍晚方醒,亦属常理之中。
“各位作为祁少爷的至交好友,应当知晓他的酒量极限才是。”
言语间,凌熠辰面上的笑容未曾稍减,语气却是异常诚恳,“自然知晓,此事嘛……都怪顾少爷多出的那份主意。”
“虽说开场豪赌是祁少爷本人的意愿,但终究还需他本人首肯。”
顾砚开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曳,杯中液体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他微笑着看向苏婉卿,“那么,今日就有劳苏总,好生照料祁少爷了。”
苏婉卿以冷峻的目光回应了这一提议,随后轻抬手,示意保镖引导众人离去。
车内,即便身处狭小空间,祁知聿依然未放松环抱在她腰际的手。
苏婉卿侧目望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狐疑,“你这是真醉还是佯装?”
“醉了,头好痛……”
祁知聿按揉着太阳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住高度酒的刺激,为何还要勉强应酬?”
趁着祁知聿手劲稍缓的片刻,苏婉卿果断吩咐司机停车。
“请靠边停下。”
“我已经醉成这样,你还想去哪儿?”
话音未落,祁知聿再次收紧了手臂,轻轻一拉,使得她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头部依偎在她的肩上,语音坚定且不容拒绝,“回家,陪我!”
“酒醉需静养,单是陪伴并不能解酒。”
苏婉卿语气温和,耐心解释,“我明日便要出差,想着提前处理一些公务,以免归来时积压过多。”
“到家后,盛叔自会为你熬制醒酒汤。一饮而尽,自然能够安眠无忧。”
“醒酒汤嘛……”
祁知聿醉意蒙眬的双眼中忽而闪过一抹光芒,“我只要你亲手为我准备。”
苏婉卿一时语塞,心中暗叹之前的劝说皆为徒劳。
“少夫人,工作……何不就在家中处理呢?”
司机从后视镜中捕捉到这一幕,嘴角挂着笑意,善意提醒,“您和祁少爷的工作,只要有电脑在手,何处不是办公之处?”
“的确,工作可以带回家做。”
祁知聿手指轻勾,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面对自己,深邃的眸子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苏婉卿抿唇,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可是……”
即便他处于酒醉状态,也不至于行为失当吧?
她警惕地审视着他的表情,“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
网络上常说,酒醉之人不宜行房。
“哪哪都不适。”
祁知聿的声音沉重,眉头紧蹙,看上去确乎非常难受。
“那我们回家后,请家庭医生先给你做个检查。如果需要,干脆直接去医院如何?”
苏婉卿一面说着,眼睛却在留意着路边的药店,心中迅速权衡着。
正好,可以顺路购买一些避孕用品,以防万一。
祁知聿随着她的视线瞥见了街角的药店,回想起她曾多次重申,目前并无生育打算。
他的黑眸不禁黯淡了几分。
“让家庭医生在家等着吧。”
这句话如同冷水浇熄了苏婉卿心中的小算盘。
但她并不急躁,毕竟,明天就要前往北京,时间宽裕,机会多多。
归至别墅,苏婉卿亲自主厨,为祁知聿烹煮醒酒汤。
“少夫人平时也常下厨吗?”
一旁的老仆人从她熟练的动作中看出了端倪。
“嗯,以前经常。”
对她而言,煮个醒酒汤不过举手之劳。
汤成,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往楼上走去。
刚至楼梯拐角,便遇上了匆忙赶来的家庭医生。
“少夫人。”
这位约莫五十出头,两鬓微霜的中年医生,面带温和的问候。
二人前后脚上楼,推门入室。
只见祁知聿斜靠床头,手捂额头,满脸痛苦之色。
“那晚啤酒的酒精浓度是多少?”
医生眉头紧锁,随即向苏婉卿询问。
“伏加宝石的我知道,高达96,但祁少爷所饮用的酒液中还掺杂了其他烈酒,确切的酒精度我不得而知。”
她放下醒酒汤,担忧地望着床上似被头痛折磨的祁知聿。
“仅凭烈酒不应致此状……”医生的表情变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