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的话都免了,杨业激动地紧紧握住我的手:“李兄弟,你等我,我学会本事就回来找你!”
当天夜里,老姨和杨业就都走了。
老姨去了湘西,杨业去了藏区。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到马义:“马叔,方便吗,我想找你谈谈。”
我在想欧阳劫的事,欧阳薇为了找她爹,也是煞费苦心,先前她求姜幼初帮着找,姜幼初痛快地答应,拿着欧阳劫的八字去问周昆。
可就连周昆,也不知道欧阳劫的下落。
昨晚睡觉时,我和欧阳薇商量,眼下既然找不到人,与其干着急,不如找马义试试。
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比马义更懂阴间了。
他曾在阴间出现过,并且还在阴楼的207居住过,而且204的阴女子,是马义的结发妻子。
我觉得,是时候找马义摊牌了。
电话那头,传来很多人的说话声,很吵,马义说:“我在王老板家,你过来吧!”
这是我第二次去王老板家,到地方时,已经是上午了。
进电梯时,我回忆着当初,王宝玉电梯诈尸,也正是在这里我认识了背尸工杨业。
来到601后,敲门,是马义开的门,我进屋一瞅,只见客厅里站着号人,正在那激烈争吵着。
马义从东洋请来的阴阳师,也在场,这个人成了争吵的焦点。
第一次见面时,这人又是裙子又是裤子的,穿的很怪,脸上还蒙着白布,此时换上了便装,真面目总算露了出来。
我这也是第一次和东洋人打交道,好奇地敲过去,这阴阳师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瓜子脸,脸很白,五官说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单个鼻眼拿出来,都还算漂亮,但组合在一块,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哪怪呢?
我瞧了他半晌,可算瞧出端倪了。
这人没眉毛!
是天生就没长呢?还是故意给剃了?
原本眉毛的位置,光溜溜的一片洁白,跟小姑娘咯吱窝似的,又各点了两颗红色的圆点,算是他的眉毛了。
东洋人个子都矮,这人也不例外,也就1米6几的个头,瘦巴巴的往那一站,显得弱不禁风。
当时场面上正在吵架,一个叫雪藏锋的河北高人,正指着阴阳师大声咒骂着:
“你个小鬼子,撒泡尿照照你是个啥操性?不男不女的,也有脸来我们的地盘撒野?”
“你给我滚!听到没有?给我滚!”
马义在一旁小声跟我介绍,这个阴阳师,名叫鹿岛什么什么的,名难记,就叫他鹿岛好了。
而这个叫雪藏锋的同行,是王老板请来,超度王宝玉亡魂的。
显然,王老板对马义失去了信任,前后一番折腾下来,花了一百多万,王宝玉虽说找到了,却被舅姥姥抢去当了人质。
这段日子,王宝玉隔三差五,给他儿子托梦诉苦,说舅姥姥缠着他不放,催王老板请高人解救他。
王老板就背着马义,花重金从河北请来了雪藏锋。
鹿岛并不理会雪藏锋的谩骂,转过身来,看向我,冲我微微鞠躬:
“李君,我们又面见了,上次幸会,李君之风采,大大滴过目不忘!”
这人汉语说的很生硬,通篇错字,听起来很是滑稽,我和他握手,纠正道:“是见面!”
再看那雪藏锋,四十来岁中年道士,穿件紫红色道袍,黑,瘦,个头极高,偏偏长了张小脸,小眼睛,薄嘴唇,满脸的戾气。
王老板此刻的脸色极其难看,显然是不欢迎我们,他看了看我,又看向马义,一脸厌恶道:
“姓马的,你哪来的滚哪去吧,有雪道长在,这里没你啥事了。”
“不过之前那笔钱,你俩必须得给我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马义笑了,这个穿中山装的五十岁大叔,笑容里暗藏着深邃的阴光:“王老板,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你爹的事,只能我来办。”
“你以为,你从外省找来人,就能救的了王宝玉吗?”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王老板嘴角抽搐着,指着马义破口大骂。
老板这个群体,我是真的看不懂,你这些年搜乱来两亿赃款,白捡的钱,你要么立刻转移到境外,要么赶紧趁热花,你捂那么紧,斤斤计较着,是要拿它下蛋吗?
雪藏锋拦住王老板,神色不详地打量我们三人:“哼,现在这社会,骗子是真多啊,半点道行没有,就敢出来行骗了?”
“还请来个洋鬼子,当演员?”
雪藏锋很瞧不起我们三人,特别是鹿岛,话音落下,他一口浓痰,吐到了鹿岛皮鞋上。
我皱着眉,雪道长爱国心肠,对东洋人有偏见,是可以理解的,可你是哪只狗眼看出来,我和马义没道行的呢?
在我们这个江湖,同行见面,一般都是非常谨慎,客气的,毕竟同行是冤家,没看穿底细前,谁敢像雪藏锋这般说话啊?
这人要么极蠢,要么极狠,道行都修到捅破天了,自然目中无人。
鹿岛被这般羞辱,却不动气,边不停鞠躬道歉,边拿出纸巾,弯腰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