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高跷站在甲板上,歪着脖子冲我阴阴地笑着:
“李三坡,不愧是你!”
“元福说你这人,胆子野到没边了,敢独自一人,带着母子双尸横跨整个小兴安岭,我本来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背靠船舷,冲他惨然一笑:“我这条烂命,反正已经被中阴盯上了,横竖都难逃一死,那既然都活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百小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将死之人!当有这般胆量!”
戏子冲我招手:“来,让我为你画上最后的死者之妆。”
死者之妆?
那是什么?
我疑惑地问百小戏,他也不回答,一个劲冲我招手:“来,来啊,你连死都不怕,画个妆又算什么呢?”
他这番话说的女里女气,语调中带着勾魂的魔力,我就这样走过去了,那一刻,我脑海中只剩下了混沌的地狱,什么都不知道了,马义和欧阳薇的大喊声,我听起来是那般的遥远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