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米饭到底是没舍得吃。
林夏趁他不注意,赶紧把嘴里的鲍鱼吐掉。
绝对不是因为林老爷子不吃,她心里愧疚吃不下了。
实在是太难吃了。
鲍鱼做出了水煮轮胎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没有一点咸味。
技术咖做饭的天赋只有三分之二。
色香都挺好,这味直接拉回了负分。
纯纯的糟蹋东西啊。
林夏仰躺在驴车上,快速的思考,怎么才能合理的消失一会,她那么多的海鲜大贵贵的,真的挺挺急。
林老爷子听见后边没声了,一回头看林夏睡着了,赶紧把汗巾给她盖在了肚子上。
后边驴车跑的更稳了。
另一边,砂石厂正在上演惊叫三连。
一群光头男人的尖叫声直冲云霄。
“是谁,谁剃了我的头发。”
林武被吵醒,一睁眼看林文和林青江变成了大光头。
脑子没反应过来,嘿嘿的笑出声来,“哥,你这个脑袋太扁了,没头发真丑啊,光头,就跟那劳改犯似的,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不要紧,所有的光头都聚了过来。
凶狠?
能打?
反抗?
那又怎么样,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窝棚里痛呼咒骂声一片。
周大年对着被揍的林青江父子啐了一口,都是这些狗东西害他娘来砂石场受苦的。
加上在砂石场这几天,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林娜娜是个扫把星。
他们家以前顺风顺水。
自从林娜娜贴上周杨,倒霉事就一桩接一桩的来。
他本来就是副队长。
林老爷子顶多再两年就干不动了,凭着自己的资历和社员基础,当个大队长水到渠成。
周杨明年三月就毕业了,去了公社就是干部,谁承想这会被休学了,再回去基本没希望了。
再说林夏,听说又会打猎又会采草药,娶回家帮他们挣钱也行啊……
这人啊,混沌的时候最幸福。
但凡想透了,不甘和后悔就在心里无限放大,埋怨的种子不断发酵,这会成了仇恨的大树。
要不是周大同再三嘱咐,一定不能跟林青江一家对上,他都想上去踹两脚。
打死才好呢!
林文感受到恶意,抬头一看对上了周大年的眼睛,刚要发狠被旁边的人敲了一棍子。
棍子敲光头……那声音听着就牙酸。
林青江父子都被敲晕了过去。
周大年跳起来拍手叫好。
忽然窝棚的门被打开,冯监工一脸嫌弃的吆喝,“周大年,快去看看你娘,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不注意作风。”
还真以为这是她家炕头啊,那么大年纪了,揽着个比他儿子还小的汉子……
“说谁呢,别胡咧咧!”周大年满脸怒意。
周大年和周大同虽然人品不咋地,却是实实在在是个孝子。
但凡牵扯到周老太,不管对不对,第一反应就是维护,造就了周老太那混不吝的性子。
冯监工恶意一笑,也不跟他纠缠,指了指山上,“你自己看看去吧,给你小爹去请个安。”
周大年心跳忽然加快,一种莫名的恐慌笼上心头,直接推开冯监工跑了出去。
山上围满了人,不停的指指点点,不时还爆发出恶意的嘲笑。
话说的很是难听。
周大年走到门口,听着屋里男人的哭声,竟然不敢推门了。
紧跟着他过来的冯监工,直接将他踹了进去。
周大年看见他的老母亲在男人怀里,再往上看周老蔫顶着半脸胎记哭成了泪人。
虽然两个人盖了个破褂子,可哪哪都遮不住。
周老蔫哭的抽噎,“大哥,你救救我啊,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大娘不让我走。”
不让走?
周大年像是被敲了几闷棍,趔趄着出了门,扶着门口的柱子使劲吐了起来。
太恶心了!
yue……
周老蔫是他没出三服的兄弟。
今年才三十五岁,整天让他帮着找个娘们生个孩子。
狗胆包天,竟然把主意打到他娘的头上来了。
关键是他娘还能生吗?!
周大年被激的眼都红了,拽了个砸石子的锤子冲到了屋里就要砸人。
被周大同托付的李监工姗姗来迟,看着周大年发狠吓得赶紧上前去拉他,“干什么呢,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说着朝屋里一看,脑袋都木了。
周大同只给了看顾老太太的钱,这怎么还多了个男人呢?
周家这俩儿子真孝顺。
这时候了还不忘了孝敬老母亲。
周老太看儿子都举起了锤子,双手抱住了周老蔫的脖子,“大年,你不能伤害老蔫叔。”
周大年嗝嗝了两声,一大股气喘不上来,整个人憋的涨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里都是绝望。
“老蔫叔”这三个字在脑子里不停蹦跶,睡了一觉,小兄弟变叔,竟然超级加辈了。
冯监工和李监工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