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毛赶紧将没画完的地图藏起来,嘴角一咧憨憨的迎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刘胜利一把拽住了孟小毛,眼神急切道,“叔,你们有退烧的药吗,救命,急用。”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孟小毛也没敢直接应承。
“小毛啊,我们这药都有数,也是防备着”
“你先给我,明天我带你去公社再买。”
刘胜利急的直喘粗气。
没想到族长刘阿公那么狠心,将人抬回祠堂后了,连个药都不给吃。
他这个模样,孟小毛更不敢给了。
南屯大队少说一二百户,刘胜利他爸又是大队长,借个退烧药不是问题。
为什么求到他们这里来?
俩人说话的声音不小,林夏冷着脸出门,没好气的打断他们。
“我们到了南屯大队,可没占你们的便宜。
你们大队里的人那么多,问他们借不就行了,非得掏我们的救命药。”
“他们不给啊!”
刘胜利直接急的哭出声来。
二梁哥盯着后山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他这次趁着大雪进了山。
他们南屯大队本来就是一个大家族,有些事刘阿公发了话,哪怕他爹都不敢违背。
这次牵扯着全大队人的利益,二梁哥他们犯了众怒。
“他们不给指定有原因。”
顾知野推了下眼镜,也裹着毯子出了门,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才开口。
“我们初来乍到,就是做个勘测的事,实在是不敢惹事。”
刘胜利急得跺脚,声音里带了哭腔,“不是说救人一命,直接送到西天。
你们发现了他们,怎么就不管了。”
林夏没好气的呸了他一口。
“你们大队的人都不管,让我们一些外人管?
我们救人还救错了?”
这刘胜利来的目的不明确。
有可能试探他们对山上那些人的态度,要是乱管闲事,怕是他们都没法走出南屯大队。
也有可能这刘胜利真的想救人。
可大队里的人都不给,他们拿出药来,那就是活靶子,到时候死的只会更惨。
不论是哪个,她们都不敢轻易的应承。
孟小毛也想到了这几种可能。
他无可奈何的拍了拍刘胜利的肩膀,一脸的为难,“胜利啊,不是叔不舍得药。
我们也是冻得不轻,这到了晚上浑身疼,刚才每个人都吃了一颗。
这会也就还剩一颗救命的药,你要不还是再去其他家看看吧!”
“你,你们,你们都一样,都不是好人!”
刘胜利打开他的手,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谨慎。
林夏怕外边还有人守着,没好气的白了顾知野一眼,“顾主任,你还是赶紧回屋躺着吧。
省的生病耽误了进度,我还急着回家过年呢。”
“咳咳咳对不住,我这就回去。
我待会再吃颗药,说不定明天就恢复了,耽误了事没法交代。”
顾知野拖拉着腿进门,后边跟着林夏喋喋不休的抱怨。
三人进了屋,关好门后,顾知野迅速将衣服脱下来,套上鞋套后扒着后窗出了屋。
追着刘胜利的方向,一路急速追了出去。
刘胜利熟门熟路的进了刘小树家。
在北向东屋的窗户下敲了三下,过了一分钟屋里亮起了烛灯。
刘胜利在屋外站的倍板正,“大爷爷,按您说的去了一趟,那些人找理由就是不给。
里边那个女的不近人情,只想勘测完赶紧走人,应该是没坏心思。”
“行,你这几天注意点。
他们要是有反常的地方,赶紧示警抓起来,要是有别的目的,就留在咱南屯大队吧。”
“哎,知道了。”
刘胜利看屋里熄了灯,赶紧小声的退出来。
手里拽着从家里偷的退烧药,整个人陷入了无奈的纠结。
刘二梁他们犯了众怒,族长亲自发的话,谁也不敢违背。
他可怎么办呢。
他走后,刘小树从暗处走了出来,紧紧握住的拳头,无奈的垂在了两侧。
谋划了这么久,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可那些人都被关在祠堂里,外边十几个人把守,他想救也是没办法。
牛茂才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仅害了他妹妹一辈子,还将整个南屯大队拉入了深渊。
等人回了屋后,顾知野这才离开。
按着孟小毛画的地图,将整个南屯大队摸了一圈。
在东北向的房子,里边灯火通明。
十几个壮劳力穿着厚棉袄,在院子里烧木头烤火。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火光映照下,众人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有的面露出不忍,有的则露出了不满和愤怒的神色。
一个黑脸的汉子满腹牢骚,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刘二梁这个鳖孙,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想着装犊子。
自己作死还不算,还害我们在外边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