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时,声音清冷而干净。
顾重深靠近的动作忽然僵住。,不见她此时的情绪,只是那小小的身子在车厢里缩成一团,安静脆弱的叫人心疼。
他的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孤寂……又这样的,与他疏离、
两人都没有动,直到天色全黑了下来,小姑娘才深吸一口气,终于掀开眼帘,清澈的眸里映出他的模样,“初六民政局就上班了的,那天早上十点,我会等你。”
话落,她推开门下车,小小的身子逐渐消失漫天雪花之中。
男人怔怔坐在车里,许久许久的没有动作。
心口很闷、很疼,她走的时候眼底没有丝毫留恋,仿佛掏空了心脏,如今空洞洞的,冷风从窗外吹过来,飕飕发疼。
……
楼上,吃吃已经醒了,某个才刚满十八的大男孩双手摊开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沙发上,一边哄一边想尽法子要将她的尿不湿扒下来……
“哎,别只顾着哭啊,抬抬腿,来,咱们再翻个身……”
可怜小家伙哪听得懂,就算能听懂她现在小小的身子也做不出这些高难度动作,只能呜呜咽咽的哭,又饿又不舒服,委屈巴巴的。
陆沁安裹着一身寒气上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吃吃满脸涨红的扒在沙发上,整张脸都挤在一块……
“小辰,你在做什么?”
“给吃吃换尿布啊,她拉臭臭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呢,姐夫也没非要跟上来。”
“嗯。”
洗好手洗干净嘴巴再去抱小家伙,换了尿布又抱起来哄了哄,小家伙这才安份下来,呜咽了几声埋在她怀里。
陆辰看着她的模样,眯着眼,“说清楚了?”
点点头,却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她转而抱起小家伙到房间,小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我上去喂喂她。”
……
顾园
。
年节时是整个宅子最热闹的时候,天黑的时候黑色宾利终于出现在院子里,一直在顾园过年的老管家撑着伞过来,声音温和,“少爷,大家都在等您呢。”
男人点点头,强打起精神。
餐厅圆桌上坐满了人,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没有开席。
老爷子看见他出现,这才眯了眯眼,“她没跟你回来?”
“没有。”
那姑娘,打定主意不跟他过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不来就不来,咱们开吃。”
……
草草吃了年夜饭男人便上了楼,身体不舒服、心里也顺畅,难受的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却呛的慌。
“小四?”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顾重语探进来,“跟三姐聊聊?”
他点头,知道三姐不喜烟味,顺势捻熄了,掀了掀眼皮,发现被他放在床头的结婚证。
她是过来人,自然也猜到了,便轻笑开,试探性的开口。
“安安该不会是不要你了吧。”
顾重深挑眉,点头,“初六去办离婚。”
顾重语一窒,心口压的一下子喘不过来,缓了好久脸色还是僵硬,“她提出来的?”
“嗯。”
“喂!安安一提你就同意?小四你几个意思啊,不是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认定安安么,她一提离婚你就同意,还初六就办手续,你有没有想过手续一办……你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
也不知话里哪几个字刺中他了心,男人薄唇抿的紧紧的,身上散着冰冷气息。
许久,才缓缓开了口,笑容有些晦涩。
“不同意的话,我怕再也见不到她。”
同意了,至少初六那天还能见到人,还有机会跟她好好解释。
那丫头是孩子脾气,过几天好好想想,许是能想通的。
他半调侃着的开口,明明在笑,可眼睛又分明是没有温度的。
顾重语看
的一时心疼,眼珠转了转,发亮,“那就趁初六跟她好好说,这样……咱们准备一下,到时候一举将她身和心,都抓回来!”
……
一连几日,顾重深再没出过顾园,只是老爷子辈分摆在那,加上好不容易恢复了的抱抱,从年初二开始,来的人便络绎不绝。
秦家的人是打着看望抱抱的名义过来的,小家伙一早知道秦宣曼要到,直接藏到了房间,见爸爸在办公,便小心翼翼躲在角落,“我就藏一会,保管不打扰你。”
男人拧着眉,点头。
秦天洋在屋子里晃了一圈又一圈,非是没见着小家伙,忍不住开口,“我那外孙呢,顾老,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至少见见人吧?”
老爷子有些为难,搪塞了几句。
“小家伙玩的疯,这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呢。吃饭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
“哼,小小年纪脾气倒不小。曼曼,你去把他找出来,妈妈舅舅外公都来了,岂有躲着的道理!”
秦宣曼应声,作势要上楼。
顾园她再熟悉不过,年少时秦家也住在附近,跟顾重深青梅竹马的,自是来过不少次。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