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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安安静静的,只帅帅的爸爸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书。
她探头探脑的瞧了瞧,头顶是毛绒绒的小熊帽子,围巾还裹着脸蛋,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眨巴了下,奶声奶气的问。
“这是吃吃爸爸的病房吗?”
“当然。”
顾重深放下书,想念她的紧,瞧着她跟个小企鹅似的从那边挪过来,脱掉鞋子便往床上爬。
许是穿的太多,还是在顾重深的帮忙下才总算爬了上去。
张开双臂便抱紧在他怀里,“吃吃好想念爸爸哦!”
软糯分明的嗓音在耳边绕啊绕的,像是天籁,将他心底那些沉郁的心思扫除是一干二净。
顾重
深将那一坨摆好,摘了她的围巾和羽绒服。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小肉团子直接冲上来,整个人都热烘烘的。
她四下的张望,“我妈咪呢?”
“去买吃的,待会就回来。”
一听吃的,小肉团子眼儿立刻晶亮,这边顾重深却拨开她,指了指旁边放着的轮椅。
“去,把它推过来。”
小肉团子“哦”了一声,跳下床将轮椅推过来,看着顾重深缓缓挪啊挪的往旁边下床。
她眨巴了下眼睛,“爸爸,你好像一只小老鼠……都不会走路。”
顾重深,“……”
他需要出去一趟。
陆沁安最近管的严,那天听连书彦提起,他身体情况下降了许多,这次再不调养好,怕日后真落下后遗症。
这两天便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压根不让他考虑下床的事。
幸好这会不在。
顾重深缓缓挪着轮子,吩咐那只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肉团子用力往前推。
好在医院地板光滑,也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穿上衣服径直下了电梯,走到花园里。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头顶暖洋洋的有点太阳。
旁边有不少病人坐在花圃旁边,有的直接带着输液管坐在那,倒是享受。
顾重深寻了个不错的位置,太阳正好能晒到一侧,给了小肉团子一颗糖,她便乐的乖乖在旁边找蚂蚁玩。
“哎,现在的人推轮椅,咋叫女儿来推。媳妇,咱们家小公主可不能受着罪。”
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着也就四十岁上下,脚上打着石膏,正在输液。
顾重深脸色阴沉下去,知道这人在说他,往一侧看了看,小肉团子是个心大的,总归也听不明白。
这会汉语夹杂着英文非要跟那群蚂蚁说话。
“爸爸,吃吃还想要吃一颗棒棒糖。”
小肉团子“吧唧”了几下
,觉得嘴里没啥味道,睁大眼睛瞅着顾重深。
后者在兜里摸了摸,没摸着,只能摊开手,“那是最后一颗。”
“那我们去买嘛,去那里。”
医院楼下有超市,在他们正对面。
顾重深瞧着她一脸渴望,也不忍心拂了小丫头的好心情,便点了点头,“爸爸在这里看着你,买了马上回来?”
地方不远,从这里过去的路线都在他视线范围内。
小肉团子喜滋滋点了头。
“这才几岁啊,就让她做这做那的,谁家女儿养的跟个佣人似的。”
佣人这个词,总归是惹了顾重深不悦。
他缓缓移动目光,漆黑如墨色的眸落在旁边的中年男人身上。
上下扫动。
“爸爸,佣人是什么?”
小肉团子还没走,正努力勾手指,想算清楚手里那张钱可以买多少根棒棒糖。
旁边的女人也有些错愕,“不会吧?能来仁和看病的,家里会没个佣人?”
“哎,该不会真是什么事都让老婆女儿伺候吧,还是……”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但衬上连人的目光,自然浮想联翩。
顾重深脸色彻底沉下去,下颌线条紧紧绷着,瞧着小肉团子晶亮的眼,正要开口。
旁边窜出来一道小身影。
抱抱远远的瞧见了他们,走过来。
怀里还抱着那小小的婴儿。
他看着吃吃,认真解释,“咱们家没有佣人。”
“管家伯伯、司机叔叔、还有几位阿姨,都是我们的家人和朋友。”
小肉团子“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你也是他的儿子?家里头既然请了人怎么也不让人来照顾……”
抱抱往旁边看,发现那对夫妻,毫不客气的扬高了声音。
“专门负责打理花圃的叔叔都要培训一年,年薪四十万加奖金,难道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照顾我爸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