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甲傀儡,静止不动。
宁扶桑去到下一关。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她浑身染血的出现在一道幽静的石门前,里面危险的气息传出,宁扶桑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径直抬腿迈入其中。
背对之“人”,腰挎一口宝剑,闻声而动,哗啦一声,拔剑出鞘,一缕寒光直直没入少女眼中。
宝剑绽放出来的罡气,凝如实质,微微弯曲,在空中爆射出,无数抹弧月。
宁扶桑盯着体态矫健的傀儡,脚踏步虚术,瞬间消失在原地,递出两剑。
剑士傀儡足踏大地,以大开大合之势,握剑劈砍,猛烈的罡风,仿佛万马齐喑,在天地间嘶吼。
宁扶桑面无表情,手腕剑花,手中素阿剑直刺它的面门。
一剑势如破竹,如江河俱下。
浩大的剑威,逼得剑士傀儡,向后退去两步。
宁扶桑通过前面四十八关,消耗巨大,已有些强弩之末的意味在里面了,她不可能再和这尊剑士傀儡,拖延下去。
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耐力,而是爆发力。
她的一剑,奔着取胜而去。
剑士傀儡退到擂台边缘线,足尖点地,如雨燕般轻盈的一个翻身,落回擂台中央地带,瞬间两股剑芒就激射而至!
铿!铿!铿!
宁扶桑始终占据主动权,先手出剑,招式衔接密不透风,剑士傀儡只能被动防守。
滔天剑芒,吞没了剑士傀儡的身躯,它爆喝一声,脚剁擂台,一股无形的气浪,猛然震开,宁扶桑眸光微异,剑士傀儡已迈步袭来,电光石火间,撑地长剑弹起,随身而走,截下迎面砍来的重剑。
宁扶桑手臂酸麻,矮下去三寸,她轻咬舌尖,提起精神,抽剑而出,攻敌必救,重新掌握主动权。
微弱的剑罡,环绕剑士傀儡,一记“分花一剑”轰出,剑士傀儡身前的防御被撕裂,宁扶桑抓住机会,数道剑芒齐出,砸在对方身上,她欺身而进,单掌横推,强横的力道撞得剑士傀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跌下擂台。
剑石林中的石碑上,宁扶桑的名字,越过界碑线,出现在上方,变为金色。
粗略数下来,总计也不过五百六十七人。
天色亮了又暗,已是次日的人定时分。
宁扶桑撑着剑,缓慢走出剑石林,一道枯槁冷漠的身影,脸上露出微弱的笑意。
她还是那副狼狈的模样,浸染汗水的发丝,紧紧贴在肌肤上,白色的衣角,被血和草汁,染得看不清原状。宁扶桑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向余万武见礼,“余夫子。”
余万武略一颔首,道:“南星剑宗的五人,都是通过了剑石林全部关卡的。以你的聪慧,在五州大会正赛开始前,对剑罡的掌握,必能刚上一层楼,这老夫不怀疑。”
“多谢余夫子夸赞。”宁扶桑唇角,轻轻漾开一个很小的弧度,静等后面的转折。
先抑后扬,是这些做夫子的,一惯的爱好。
余万武却淡淡转了话题,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后半夜可有安排?”
宁扶桑微愣,然后摇摇头:“没有。”
修炼是日常,不算。
对她而言,修炼以外的事情,才算是安排。
比如去明堂听听季夫子讲课,去听音堂静静心,或者去外门的朝阳峰,看点杂书。
但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除了修炼,其他的事情,她也没想过。
“既无安排,三更天到剑坪来一趟。”
宁扶桑抬眼看了看天,思付着,现在是二更天,离三更天也就还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余夫子是让她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她这个样子,确实不雅。血腥气有些重。若是哪个起夜的弟子撞见了,还以为是女鬼呢。
宁扶桑收起发散的思绪,应道:“学生记下了。”
南星剑宗的演武场,到三更天的时候,就会关闭维修了,五更天时才会重新开放。
剑坪则不一样,它在山顶处,开阔而平坦,半夜练剑可以去那里。
宁扶桑换了一身新的宗门服饰,依旧是蓝白相间的缎子,光滑细腻,品质上乘。其实若是仔细瞧看,雪白的绸缎之上,有细致的绣花,弯曲复杂,是符文的图案。
越往高处走,风刮得越大,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宗门内没有比试的时候,剑坪几乎没什么人来,清冷得有些落寞。
云不蔽月,清冷的光辉洒落剑坪之上,遍地白霜。
除了余万武以外,沈远汐也在。许是顾忌自己师父的存在,他没吱声,只朝宁扶桑点头问好。
这次选拔,他没入围,沈远汐可不敢有存在感。
余万武腰间的戒尺,收了起来,只背负一把玄铁剑,眸光淡淡,道:“知晓我唤你们二人来剑坪所谓何事吗?”
这么明显的开小灶,沈远汐不会看不出来,他点了点头:“知道。”
不过他都没有入围,师父给他开小灶做什么?这会不会,开得晚了点?但这话,沈远汐不敢问出来,只敢在心里,腹诽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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