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自有记忆以来,我和母亲是生活在乡下简陋的小院里。那小院听母亲说是外祖母娘家远房表亲乡下的院子。外祖母又安排一个粗使丫鬟照顾我们的一日三餐。母亲终日都是闭门不出的,有时在屋里做女红,有时看书、写字、作画,有时会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沉思……记忆里母亲的性格总是是恬静淡然的。
母亲绝口不提我的身世,有次我忍不住开口问母亲我有父亲吗?母亲瞬间脸色苍白,黯然泪下,接着缠绵病榻好几天……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询问母亲以前的事情了。
母亲哪怕穿着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住身上散发的端庄大气,她应该是大家闺秀出身,感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概是由于我的原因被家族放弃了,应该是外祖母拼死护着女儿,母亲才没有被世俗逼死,而是被偷偷远送到乡下。
母亲从小就是个养尊处优,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要不是外祖母买了粗使丫鬟前来小院照顾我们,还每年派人往乡下院子送银钱救济我们母子。我和母亲应该早就饿死了……
我的学识都是母亲自己开蒙教我的 ,记忆中最温馨的时刻就是母亲用温柔的声音教我读书习字,母亲为了让我习得一手好字,时常握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划的写,还总是不怨其烦的教我读《三字经》、《千字文》……
后来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只能靠在床上看着我读书习字,每当我有进步的时候,母亲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鼓励我说:“凡哥儿真聪明!”
再后来……
“凡儿,你看看,娘亲采了好多蘑菇,吃不完的可以把它晒成干保存起来,这样够吃我们吃好一阵子了……”。
母亲的话语打乱了我的回忆,我回过神来,看着拿着蘑菇开心冲我笑的母亲,眨了眨眼,挥着小手回应了一下。
“真的是不一样了,这辈子的母亲自主生活能力很强,与上辈子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了。但是这又如何,两辈子不论是怎样的母亲,她们对我关心呵护都是一样的浓烈。”想到这些的我马上就不纠结了,也不去担忧未来的不确定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享受这难得重来的生活……
“凡儿,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哦,娘亲看到那边好像还有一些野菜呢,想过去挖点回来,晚上我们就能喝到美味的野菜粥啦!”吴沁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额头轻声说道。要知道,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特别喜欢研究各式各样的美食佳肴,对各类食材更是如数家珍。
轻拍了几下宝贝儿子后,吴沁便兴高采烈地朝着那片长有野菜的草丛走去。由于担心孩子独自一人待久了会感到害怕,所以她动作格外迅速,手持利箭,如疾风般挖掘着野菜。偶尔还不忘抬起头来,远远望向那个安静躺在一旁的小家伙。没过多久,吴沁已经成功挖到了满满一大把鲜嫩翠绿的野菜。
“哇,这些野菜可真是新鲜啊!它们没有被喷洒过农药,也没有遭受过任何污染,绝对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哦!无论是用来凉拌、清炒还是熬制成粥或汤羹,口感想必都会非常美妙独特,而且营养价值一定很高呢!”吴沁一边陶醉地嗅着野菜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一边自言自语道。
吴沁把猎到的野物、采摘的野菜和蘑菇依次放好装在背篓里,正好塞了满满一背篓。山里时间过得快,吴沁看了看天空中日头的位置,感觉马上应该就快正午了,心想孩子应该也饿了,还是赶紧先回草棚吧。
把弓箭和背篓都背在背上,再用杂草上残留的雨水清理干净双手,吴沁抱起躺在石头上的儿子,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