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怎么能问我是否满意呢?打他一百鞭子,让他长记性,以免他来日害得谢家家破人亡,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楚合意说道:“再者说了,他害得我大哥受伤严重,来之前我已经看过了,我大哥很可能再也无法站立,他只是被打鞭子而已,我没把他的双腿砍下来,已经算对得起他。”
楚合意眯起眼眸:“晕过去就完事了吗?说了一百鞭子就是一百鞭子,少一鞭子都不行!”
又抬眸看向谢凛,继续道:“以后,三爷你会感谢我今日的一百鞭子的!”
鞭子打不到位,教训就不到位,教训不到位,今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一百鞭子过去以后,谢少柏浑身是伤,鲜血淋漓。中途他疼醒过来两次,又疼晕过去了。
看着他被带下去,谢凛清冷开口:“从今往后,谢家任何人都不许往楚家去寻仇。”
楚合意附和:“你们谢家的仇恨,我大哥楚辎已经用他一双腿偿还了!”
谢凛垂眸看她,不是说他大哥情况不明么?她都未曾回去看,为何如此断定她大哥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
楚辎若当真失去双腿,不仅对楚家来说,甚至对整个大启来说,都不是好事。
她不该如此盼着她大哥失去双腿才是。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楚合意渐渐地意识到,事情已经办完,该回家了。
这会儿天色已黑,但是看谢凛的模样,并未打算留她吃晚饭。
哎!她要求打他大侄子一百鞭子,虽然事出有因,但那到底是他大侄子,谢凛心中肯定对她是有怨念的。
自家孩子,自己打不打是一回事,被别人逼着打,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谢凛不高兴的还有谢少柏的所作所为。自然没有心情留她吃晚饭了。
她虽然想留下来,和谢凛多相处一会儿,却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心中很是失落,但楚合意把那失落之感硬生生地压下来,抬眸看向谢凛,眉眼间泛着浅浅的笑。
“谢凛,在家里记得认真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故作潇洒地带着瑞嬷嬷和百花往门外走。走了好几步,都没听到他作别的声音。
楚合意心中又忍不住伤感。
前世只要她出门,谢凛都会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他在家里等着——因为他身体虚弱不适合出门,需要外出的事情都是她在做。
但是现在,她要离开,谢凛竟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知道有原因吧,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楚合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只见谢凛站在琉璃灯盏下,灯光映照着他的脸,显得十分清冷,他眸中无波无澜,不像死前看向她的目光里含着无限深情与不舍……
疼痛涌上心尖,楚合意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过头当真离开了,这次再也没有回头看。
没什么好伤心的,她告诉自己,她能够回来改变事情发生轨道,能够争取让楚谢两家的人都活下去,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她和谢凛,来日方长。
到了谢家门口,百花问道:“小姐,如何处置这对夫妇?”
为了一百两银子,他们把自己的女儿置身马蹄之下,完全不在意女儿的生命。
或者他们是在意的,只是女儿的性命不如一百两银子重要而已。
该如何处置呢?
楚合意道:“送官吧,他们蓄意谋害亲生女儿,官府怎样判决,与我们无关。”
他们的女儿在最危急关头,喊的是“娘”,不管她如何处置这对夫妇,他们的女儿都会受伤,既然如此,就送官吧,大启有相关律法惩治他们。
楚合意上了马车,马车迅速回到镇北侯府。
此时的镇北侯府气氛紧张,许许多多的大夫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甚至连宫里的太医都请来了。
楚合意到楚辎的房间里,见楚辎身上染血,脸色苍白,尚未醒来,但是他放置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头也紧紧皱着,像是正在遭遇什么恐怖的事情。
父亲、四哥二娘还有剩下的其他姊妹,都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小声地呼唤楚辎,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意意回来了?伤害你大哥的人,谢家那边如何处置了?”楚震问道,满脸忧愁与倦色。
楚合意道:“他胆敢设下陷阱伤害我大哥至此,我便不会饶恕他,叫他们家主下令打他一百鞭子,生死看他运气!”
又问:“大哥呢?他怎么样了?”
楚震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楚轫便代替他道:“大夫说大哥受伤严重,不知要昏迷多久。尤其是一双腿,筋脉尽毁,很可能……再也站立不起来。”
楚合意在大哥身边坐下来,握着大哥的手,用帕子擦拭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听着大哥嘴里不断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他的声音急促得仿佛跋涉千里。
梦境中的楚辎的确如此,他被狼群追赶,怀里还抱着那个小姑娘,眼看着逃不掉了,他只好将小姑娘护在自己身下,任由狼群撕咬他的身体。
“啊!”楚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