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微微摇摇头,眼神中都是执拗:
“不,我宁可被他们干死,也不可能憋屈的忍了,不然我活着也没意思。”
“明天就给我办出院,我要回家养着!”
二哥无语的摆摆手:
“你就作吧,我也不想管你了,到时候你要是让天合弄死了,别找我收尸!”
时间一转,来到夜晚。
我在李峰家里,跟李峰推杯换盏吹着牛逼,李梦则是时不时的给我和李峰夹菜。
唠着唠着,出现了让我跟李梦尴尬的场面。
就见李峰不知道咋的了,突然抹起了眼泪,口齿不清的说着:
“夏天啊,你个王八犊子,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你说撬走就撬走了。”
“我李峰混了这么多年,啥都不怕,就怕嗝就怕小梦长大。”
“生女儿的,早晚有天女儿得嫁出去,到时候,就从亲人变成亲戚了!”
“大哥,你喝多了,要不我扶你回屋睡会吧!”我语气商量着。
李峰摇头晃脑的摆摆手:
“没多”
“夏天啊,你也没父母,自从你跟小梦在一起之后,我就怕你当自己孩子看。”
“我希望你对小梦好,算我拜托你了,我一想到小梦快要成为别人家人了,我心里真难受。”
所谓铁汉柔情,任何人心里都有柔软的一面,李峰这个有名的大哥,也逃不开人类的七情六欲。
我也看得出,他不是那种单纯的借酒发疯,而是真情流露,独自一个人拉扯着李梦长大,当爹又当妈,他压力也大。
而李峰这么一煽情,李梦也跟着难受红了眼:
“爸,我还没嫁人呢,你说这些干啥,整得我心里也不得劲。”
此刻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感觉气氛到了,我要是不哭,好像不合群。
但我还真哭不出来,从小我没了父母,对于父母和孩子之前的亲情,我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我闷了一杯白酒,抓着李峰的手掌认真说道:
“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没儿子,以后就当我儿子”
“啪!”
李梦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
“我看你他妈像二壮,喝点逼酒,说啥胡话呢!”
夜晚温度降低,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风吹裤裆篮子冰凉。
火源昌跟小弟两人,弄清火车线路后,来到了火车道外侧的铁丝网前。
早几年这火车道附近没有铁丝网,但经常有些老头老太太乱穿过车道去采蘑菇,也有想不开的卧轨,出过事故,为了安全,才拉起了一段铁丝网,隔绝行人偷着通过。
小弟背着装有现金的包,跟在火源昌身后,火源昌此刻半跪在地上,咬着牙拿着钳子,奋力的剪着铁丝。
“火哥,你觉得这办法靠谱么,火车开的那么快,万一咱来挂这咋整啊?”小弟问道。
火源昌打了个冷战道:
“靠不靠谱也得试试,执法队满城找咱俩呢?不扒火车,哪有出城的机会?”
“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赌一次吧。”
火源昌说完,这时候也剪开了铁丝,算是在铁丝网开了个窟窿,两人顺着窟窿钻了过去。
来到铁路旁,火源昌掏出手表拿打火机照着看了看说道:
“再等等吧,这趟车估计还有十五分钟过来,拉货的。”
“等会扒火车,一定要一鼓作气才容易成功!别犹豫!”
小弟对火源昌言听计从,拿出烟给火源昌和自己分别点上。
两人看着铁轨抽着烟,谁都没出声,不知道都在想着什么。这种行为不要模仿!
对于两人来说,这也是一项挑战,距离两人目前位置的十公里处,有个火车经停站点。
即便是这趟火车开来会减速,但没有电视里扒火车那么容易。
烟抽完,月光照着两人的脸,从神情看出来,两人都很紧张。
等了一会后,两人终于听见火车的鸣笛声,接着远处火车头的车灯亮起,一阵库叉库叉的火车行驶噪音也随着传来。
火源昌深吸一口气,转头冲着小弟说着:
“打起精神,车来了!”
火车眨眼之间距离缩短开来,一节节车厢从眼前飞快掠过。
“准备!冲!”火源昌大喊道。
五分钟后
两人依旧站在原地,而那犹如长龙的火车,早就远去,只留下飞舞的灰尘。
火源昌跟小弟对视一眼,无奈的骂道:
“咱俩也真完犊子,没那个胆量啊!”
火车经过的时候,虽然火源昌铆足了劲,但关键时刻还是退缩了,他跟小弟谁都没迈出一步,就静静的站在铁道边吃灰!”
小弟呲牙一笑:
“刚才你一喊完,我腿都软了,我觉得扒火车,还不如让执法队抓呢。”
火源昌叹口气感慨道:
“算了,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再联系联系夏天吧。”
“走吧,先回去。”
两人白折腾一晚上,因为懦弱也没走成,只能原路返回,到卫东的那个平房里继续躲着。
在李梦家喝完,我便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