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该耽误你们团聚,所以我这个多余的人就不在这打扰了。”许秋凉说罢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若不是有东西要取,真当她稀罕回来?
在府上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全府最为偏僻之处,这里无花无草很是荒凉。
荒凉到,说她是借住在许家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都有人信。
“小姐,这样拿会不会太扎眼了?”残月将许秋凉这些年的积攒所得尽数翻找了出来:“都在这了,奴婢确定没有落下的。”
许秋凉将一些银票和房契地契都塞在残月的衣襟里:“只要这些就可,别的不甚重要。”
残月盯着那些带不走的物件满眼不舍:“可这些……哎呀,小姐当时为何没将这些放在陪嫁的箱子里呢?您的陪嫁本来就少,有这些还能多少撑撑门面呢。”
许秋凉深吸了口气:“因为当时傻,不知道这府上之人皆不值得。”
上辈子她竭尽全力的为许府谋划打算,将自己多年的积攒和经营尽数留下,让这些钱财帮许府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可她最后的下场……
她苦笑着将一只木簪拿起,这是她仙逝的祖母留下之物。
当时小小年纪的她因为爹不疼娘不爱而痛哭,因为两位兄长的冷漠而伤怀。
那时候祖母将她接到主院,笑眯眯的同她说,只要她能成为对许家有用的人,就也一定会得到疼爱的。
所以在许春暖肆意玩耍之时,她开始学规矩。
在许春暖学琴棋书画时她开始学持家。
在许春暖有了高洁之名时,她学经商学如何让钱生钱,成了掉进钱眼惹人不屑的存在。
祖母说许府底子要空了,说爹娘都是高雅之人不愿沾染市侩,所以她只要让爹娘不愁吃穿用度,爹娘就一定会感到欣慰。
她照做了,可结果呢?
她叹息一声,将簪子放下。
祖母,你骗我骗的好苦!
残月:“小姐这不是您最珍视的吗?不带走吗?”
许秋凉缓缓摇头,将这簪子留在这里,就意味着她放下了祖母临终时的叮嘱,她要违背当初的诺言。
这由她支撑起来的家,她要亲手毁掉了。
等许秋凉回到主院的时候,许父他们又都换了一副嘴脸,强行挤出来的关切简直虚伪的没眼看。
“没收拾点什么?”许父一副豪爽的样子:“这是你的家,你之前喜欢的都可带走。”
许秋凉嗤笑一声:“我的房间里有什么吗?爹娘都没去看过吗?也对,我那院子偏的很,走过去会把你们累坏的。”
许父脸色一僵:“之前确实是对你有些疏忽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也叮嘱你姐了,让她往后多照顾一下你。”
许母:“阿凉你记着,你们是亲姐妹,往后在侯府你们要互相扶持,毕竟您们才是一家人啊。”
“怪不得说上软话了,原来是为了许春暖啊。”许秋凉不冷不热道。
许意凌拧眉:“怎么叫为了大姐呢?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不招人家侯府大公子的待见,人家连回门都不陪你呢,你在侯府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往后需要依靠大姐的地方可多着呢,你说话注意点!”
许春暖嘴角是压不住的得意,然后又摆出大度的样子:“小弟你别能这么戳小妹的痛处,她已经很难受了!小妹啊,有机会我会在致远面前为你求求情的,让他尽量的善待你,我说的话……他应该是会听的。”
许意寒:“看见没有,没有大姐你能行吗?你还是清醒点吧,一个不遭自己丈夫待见的女人……”
“老爷夫人,楚大公子到了。”管家前来通传。
楚致远的出现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也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而这会,楚致远已经在下人的引路中入了内院。
楚致远身形高大挺拔如松,玄色的衣衫将他在沙场上磨练出的肃杀之气尽数突显。
玉制腰带又添几分儒雅风流。
步伐从容,显露矜贵之气。
在这京中模样生的俊俏的公子大巴,但是能有这般气度能这般抢眼的,那真就是凤毛麟角了。
许秋凉眼中浮现惊艳之色,转瞬却又皱起了眉头。
这男人怎么来了?
“你怎自己回来了?”楚致远一脸无奈的走向许秋凉,眼中的责备染着温柔:“可是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拿不出手?”
许秋凉微微晃神,转瞬间她就懂了楚致远的用意。
这男人是骄傲的,他不想因为许春暖的抛弃而流露出狼狈。
既然他想挽尊,那她就成全吧。
就也忍着鸡皮疙瘩,换上了娇柔的语气:“说什么瞎话呢?你这般英俊不凡会拿不出手?我想把你藏起来还差不多!”
“这样啊?”楚致远像是对这话很受用一样,他伸手揽住许秋凉的纤腰,让人紧紧的贴向自己。
说话轻柔,热气扫着许秋凉的耳尖:“就算是这样你也得让我陪你回来啊,不然别人不得觉得你无依无靠的好欺负?”
这话说完,他目光凌厉的看着许家人:“我进来之时觉得气氛剑拔弩张的,你们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