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满身是刺呢?”
许母有种好意被辜负的感觉:“我本来是想夸你的,想夸你马骑的不错,想夸你临危不乱,结果你……”
许秋凉无视大家看好戏的眼神:“我不需要你夸!”
许母心里郁结,火气一来偏是要问个究竟:“那你说啊,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清楚,我到底是忘了什么?”
她这音量不小,许秋凉若是不给个回答,怕是要被议论不孝了。
许秋凉深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有一年咱们许府出去上香,路遇匪徒,因为当时所带侍卫不多便是不敢与之硬碰,只能选择逃离,当时你抱着大姐搂着小弟,爹看护者大哥和二哥,而我……我被你们落下了啊!”
许母瞳孔一缩,这才记起了当年,她想含糊过去想让许秋凉别再提起,却是为时已晚。
许秋凉:“我当时拼命的躲拼命的藏,我以为你们到了京中一定会回去找我的,一定会的,可是……
匪徒找不见我就作罢了,你们找不见我也作罢了,我又饿又累的折回没找到食物,只看见你们遗落的马匹。
小小的我,一次次的尝试上马,一次次的摔了下来,可能是上天怜我,也可能是我本身聪慧,在无数次的尝试下我终于成功了学会了,
至于你说我临危不乱……当年小小年纪的我都不曾畏惧,今日局面不及当时的十分之一,我又何必恐慌?”
许母心虚得脸色涨红:“阿凉,娘,娘不是有意的,娘当时是没发现你不见了,等发现了的时候你就已经回来了。”
许秋凉嘲讽一笑:“是啊,你绝对是关心我的,关心到十天十夜才发现我失踪了。”
许母见大家看她的目光不对,赶忙找补:“是因为你一直跟着你祖母,我就习惯了,我以为……是娘不好,娘忽略了你,娘这么多年一直愧疚。”
许秋凉想问问许母既然这么愧疚为什么还会忘记呢?为什么还会她不提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无趣。
上辈子她少纠结了吗?换来了一点的怜惜了吗?
换来的只是人家觉得她斤斤计较,只是一家人的不耐烦和指责。
所以何必浪费唇舌?
许母见许秋凉人淡淡的,情绪没有波澜,便有些不适应:“阿凉,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是可以说出来的。”
许秋凉没有回话,她觉得好笑。
她为自己不平时嫌她烦,说她计较,现在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了,却又反倒是让她倾诉了。
“好了好了,我看大家也都挺晒的,咱们就别看他们打猎了。”见气氛尴尬,王将军夫人便是出来打了圆场:“咱们投壶吧,拔得头筹者,可得玉柄剑玉佩。”
这话说完,大家都看向那玉柄剑,材质上好光泽油润,送予男子佩戴很是合适,这也顺利勾起了大家的兴致。
王将军夫人暧昧一笑:“尤其有夫君的要多多努力了,到时候你们夫君赠你们猎物,你们回赠他胜利所得,真是又显深情又让人羡慕。”
魏青蓝大方一笑:“那还真是得全力以赴了呢!”
她这一开口,大家就都跟着起哄了,让大家对投壶的热情更上一层。
许春暖更是跃跃欲试,平日里她投壶很准,她觉得今天也不会例外的。
那玉柄剑定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有些本事,经受住了层层的淘汰。
而让她意外的是,许秋凉也经受住了。
最后,这玉柄剑的角逐者,变成了她们姐妹二人。
难度增加,距离增加。
许春暖仍旧是一脸的志在必得,她轻松一掷,羽箭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在了壶中。
她得意的看了许秋凉一眼:“小妹可别太紧张了。”
许秋凉没有言语,只利落的拿起一只剑,像是很随意一样的丢了出去,然后剑就不偏不倚的落入壶中。
二人如此轮流几次,不分胜负。
“不愧是姐妹,都是这般有天赋。”王将军在一番夸赞之后,话锋一转:“看来这点难度是难分高下的,所以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她再次分配给了许秋凉和许春暖一人八支箭,然后命人将壶挪到拐角,这样人在不动的情况下角度就发生了变化。
许春暖先投,六中两不中,在这般难度下,她的表现算得上是很好了,也引得不少人喝彩。
许春暖:“小妹莫要紧张,我相信你会赢过我。”
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她不信许秋两会胜过她。
而且她这一开口,也会给许秋两无形的压力,所以……那玉柄剑必是她的无疑。
等东西到手,她缓缓走向楚致明,亲手将其系在楚致明的腰间,到时候定会引得大家艳羡。
然而,许秋凉一连六只全中的本事打破了她的幻想,她给许秋凉施加的压力全都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看着许秋凉手中仅剩的两只箭屏住了呼吸,心里祈祷着不中,然后在许秋凉准备将箭投出时她惊呼了一声。
许春暖:“小妹,你可一定要瞄准啊!可千万不要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