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简直就是在危言耸听。”安贵妃厉声道。
许秋凉无畏的迎上了安贵妃的目光:“事关皇上安危,小事也是大事,更何况猛兽野性难驯,一旦与之相遇恐难保证全身而退。”
安贵妃声音尖锐:“你这还是在诅咒皇上,你,你罪该万死!”
许秋凉哼笑一声:“是制造隐患的人该死,还是看出隐患的人该死?”
这话说到“该死”上了,就有些严重了。
安贵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套了,自己这是被许秋凉牵着鼻子走了,就也马上噤声了,以免说多错多。
这时,包扎完毕的楚致远走了出来,并且是跪在了许秋凉的身侧。
“皇上,臣擅离职守罪该万死,臣私闯五皇子的院子也是于理不合,臣愿意受罚……”
楚致远在铺垫了一番之后,话音一转:“但是臣要为臣险些丧命虎口的妻子讨个公道,臣不接受下人们忘记关笼子门的说法,臣去救臣妻子的这一路,又是狼又是虎的,忘关一个笼子门可以理解,所有的都忘关了臣不能理解。
而且臣最不理解的是,那些猛兽一个下人不咬,一个五皇子院子的人不伤,它们只攻击臣的妻子,臣觉得像是刻意为之,臣想让五皇子给臣个交代,臣要知道臣的妻子是在何时得罪过他,才惹他这般行事。”
许秋凉方才是在说就算是意外也当给五皇子责罚,而到了楚致远这,他直接上升到了阴谋。
安贵妃怕楚致远最近正得圣心,皇上会为了楚致远调查此事。
一旦这样,那一切就都瞒不住了,包括她设计林软玉不成的事……
“这话说的还是太严重了,若是本宫皇儿刻意为之,那他又因何受伤呢?”安贵妃深吸了口气,决定大事化小:“这说明这些猛兽根本就没有认主之说,这说明畜牲就是畜牲,无论怎么养都养不熟,无论怎么养都没有人性。”
许秋凉在此刻有些懊悔于自己往五皇子身上撒药粉的举动了,不然五皇子就不会这么好开脱。
可她转念一想,就算不好开脱皇上也会想办法给他开脱,毕竟现在不是治罪于五皇子的时机。
这么一想,就又释然了。
“是啊,野性难驯,畜牲只是畜牲。”皇上眼中划过一抹阴郁:“所以就将这些畜牲全部杀了吧,免得再来个一不小心,免得再伤了别人。”
皇上这么多年对五皇子行为甚是纵容,在外人眼中他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
而这些猛兽大多也都是皇上所赐,现在全部弄死就等同于说他失去了圣心,就与打他的脸面无异。
五皇子瞬间躺不住了,他忍着疼快速的冲了出来:“父皇,求父皇……”
皇上面色阴沉:“这事没得商量!”
五皇子想说猛兽可以养熟,想说他被攻击是许秋凉所害,可他若是这么说了,就坐实了他是故意害人的事实。
就也说明了他方才的所有言语都是假的,那他就罪至欺君。
所以疼他得忍,怒他得压,输他得认。
“你别以为处理了那些畜牲这事就算完了。”皇上眸光晦暗,脸色沉沉:“罚俸一年,用来补偿雅安县主的受惊和人家丈夫的受伤,你觉得是不是应该?”
五皇子咬了咬牙:“儿臣知错,任凭父皇责罚,儿臣没有二话也无怨言。”
皇上点了点头,将此事揭过:“一个赏花宴弄出了这么多的事,依朕来看,以后这赏花宴就别在宫中办了吧。”
安贵妃有些焦急:“这……”
皇上:“此事也没得商量,不然真发生点什么事还不够朕头疼的,另外为了防止再生事端,今天便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吧。”
此话一出,各家小姐或庆幸或遗憾的快速离场。
“你夫君的伤定不白受。”皇上对许秋凉说了这话之后,又看向了楚致远:“你妻子的惊也不白受,你们夫妻二人都回去等待就可。”
许秋凉马上开口:“皇上圣明,大公无私并无偏袒,臣妇得到公道就可,不再奢求其他。”
皇上颇为意外的看了许秋凉半晌,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这个许秋凉应该是知晓他的心思的,所以才揪着事情不放,然后一点点的推动,最终让事情走向他想要的结果。
就比如他想戳老五的锐气,这许秋凉就揪着老五不放,将事情一点点的放大,直到他若是不惩罚老五就说不过去的地步。
再比如,他是真的反感这赏花宴,真的怕自己因此失去信赖的重臣,而许秋凉这么一闹就恰巧给了他禁办的由头。
这感觉就像他一瞌睡许秋凉就给他递枕头似的。
“你不怕吗?”皇上意味深长的问。
许秋凉乖顺垂眸:“有皇上这般圣明君主在,臣妇不会畏惧。”
本来五皇子也不打算放过她,她又怕什么得罪?
皇上心里甚是舒坦,他斜了楚致远一眼:“你小子真是好福气,你是真的娶了个好妻子啊,你就别说为她受点伤了,你为他做什么那都是应当的都是值得的。”
楚致远重重点头:“臣也这般认为。”
“朕是真的喜欢你们之间的情深意重。”皇上颇为感慨的叹息了一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