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些称赞和羡慕是出于真心还是嘲笑?”许秋凉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问道。
楚致远剑眉轻挑:“自然是出自真心!”
许秋凉:“……”
这也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楚致远将下巴扬高,将傲娇之气尽数彰显:“皇上今天对我更是赞赏有加。”
听了这话,许秋凉所有的羞恼和不解就都退下了,剩下的唯有清醒。
皇上最近最是喜欢那些重情重义之人,这么重要的信息聪明如楚致远当然是会好好利用的。
是以,这男人看似是在冒傻气,实际上却是精明的很。
这才对啊,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楚致远!
“你能再给我绣一个荷包吗?总戴着一个就显得,就显得咱们没有那么的恩爱。”
楚致远目光闪动,语气真诚:“你也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咱们必须让人看起来很恩爱才行。”
许秋凉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你随手买一个戴着不就行了?”
楚致远摇头:“不行!谁能有你绣的这么好看?”
许秋凉看向荷包上乱成一团,根本就看不出图案的丝线,她严重怀疑这男人说的是反话,是在讥讽和嘲笑于她。
便是瞬间红了脸,咬牙切齿:“你说好看?”
楚致远翘着嘴角:“对!好看!而且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这上面的是鸳鸯他们就得信。”
许秋凉脸更红了几分,确实啊,就她这绣工根本就没人能看出来绣的是什么,可不就是楚致远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这男人就是在嘲笑她没错了!
“要绣你自己绣,我是没有耐心做这种事。”许秋凉语气硬邦邦道。
楚致远有些疑惑:“你没耐心?你所行所作之事沉稳的很,该是有极好的耐心才是。”
许秋凉苦笑一声:“表象罢了!”
女红是最能暴露她的天性的,她其实就是一个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也沉不下心的人。
可爱人之心可抵御千难万险,可改变磨平人的心性。
她因为祖母的谎言给自己带上枷锁,当时她觉得沉住性子擅长隐忍她虽然会苦点,但若是爹娘开心,若是大哥二哥开怀,那她多承担一点又有什么不可?
为了护住他们的舒心,她多做一些事情又有什么不行?
呵,可现实是……
她现在仍然在一切事情上有着超高的耐心,只是不再是为了爱人而是为了爱己。
因为她明白了,在这世上没人值得,没人配得上她的好。
唯有她自己值得,唯有她自己配得上。
“送你的!”
楚致远察觉到了许秋凉情绪上的变化,拿出一只发簪戴在许秋凉的头上。
他理所当然:“毕竟要表现的很恩爱,所以我送了你你就要经常戴着,当然了,我这个人很大方,所以我会经常送你的,不会让你同一个东西戴很久。”
许秋凉深吸了口气:“你这是在讽刺我小气?”
楚致远挑眉:“你难道不小气吗?”
许秋凉:“……”
总觉得这男人最近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
而且她总觉得这男人为了装恩爱,要求经常护送东西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可又完全能说得通情理。
想不通的事就放在一边不纠结,这是许秋凉一贯的做事态度,因为需要她用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楚致远见许秋连凉不搭话,便是抿了抿薄唇:“你到底给不给我绣?”
许秋凉咬了咬牙:“绣!你都不嫌丢人我怕什么?”
主院
“什么?你要休妻?”老侯夫人对跪在地上的楚致明怒目而视:“你们才成亲多久?婚姻大事是儿戏吗?你以什么理由休妻?只是她撒了谎?”
楚致明咬牙:“祖母可能不知,替皇上上香之时,这贱妇为了设计陷害她自己的亲妹妹无所不用其极,结果人家没上钩她自己却……他被歹人摸了身子看了身子,甚是当时的那些侍卫和后去的山匪也都大饱眼福!如此孙儿也不能休了她吗?”
老侯夫人将话听在耳中,她有一瞬间的暴怒,随后这怒意又转化为了无形。
“发生了这样的事,各家夫人就算鄙视于她也都没敢多言多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们知道传这个闲话伤的就是当今圣上的颜面,这不是任何人能承担的起的后果,所以你若是因此事休妻是对皇家权威的挑衅。”
老侯夫人深吸了口气,慢条斯理的说起了道理:“而且就算没有皇家这个顾虑在,你因此事休妻也是不太光彩的,你若这辈子不想有一番成就那你可以不怕这诟病,可你不甘于平凡不是吗?”
楚致明:“可……”
老侯夫人:“若想成事,必须卧薪尝胆,忍常人所不能忍,单从这点来看,你和致远真的是差了太远了。”
以往老侯夫人若是将楚致远给拉出来做对比了,楚致明立马都会回心转意。
可这次楚致明确是无动于衷,他异常坚决:“祖母,不论如何孙儿也要休了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与她一刀两断。”
老侯夫人不悦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