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求情是顾全大局,是怕被瑶池看出端倪,不是原谅了他。”
楚庭胸口剧烈起伏:“而且爹当时也说了,待瑶池人走后会秋后算账,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是这件事就此揭过了?那还真是顾大局会隐忍的人就注定吃亏了呢。”
老侯夫人:“你是当大哥的!”
楚庭嗤笑:“他还是当亲叔叔的呢!娘,你是真的偏心!”
这话一出,老侯夫人就不吭声了。
之前他再怎么偏袒老二,老大也都没埋怨过,而现在这话出口了,就说明老大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峰。
这时候她若再多言多语,老大怕是会恨上她。
而她颐养天年还真就得指望着老大,老二这两口子没一个是可靠的。
老侯爷沉沉一叹,像是下定决心:“行了,吃饭吧,一起吃个饭不代表什么,放心,我会还致远一个公道的。”
这话一出,楚越和二夫人的脸色就都不好看了,楚致明本来就觉得尴尬,这下更是将头埋的更低了。
楚越满含戾气的看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马上会意,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起了转转。
然后哽咽开口:“现在真是大房人人都能说上句啊,连尊敬长辈都能省下了,唉,我们二房真是要没活路了,小辈都能威胁我了,还说要分……”
话还没等说完呢,突然进来两个穿着破烂的人让她有些发懵,而楚越此刻已经呆若木鸡了。
楚致明先有的反应,他拧眉看着赵应:“不就是与你有点口舌之争吗?你至于找上门来?对,我知道了,要钱是吗?要多少你说个数!”
对于楚致明这打发叫花子的做派,赵娇和赵应没做出任何反应,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楚越的身上。
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淡,怀揣着侥幸的心彻底死去。
“赵越,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赵娇在短暂的沉默后,语气平静的爆发:“忠勇侯府的二老爷入赘我赵家,接受我赵家的供养,我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觉得荣幸还是愤怒。”
楚越目光虚闪:“说什么呢?认错人了吧?来人啊,将这疯疯癫癫的二人给我赶出去。”
“且慢!”老侯爷沉声开口,目光如鹰一样锐利:“她认错人了你慌什么?”
楚越:“没慌,爹……”
老侯爷眯了眯眼:“她方才叫你什么?赵越?”
楚越咬了咬牙:“爹,儿子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想必这是有人想要针对儿子想要置儿子于死地,所以才弄了这么两个人来污蔑儿子。”
这话里话外都是大房陷害于他。
赵娇脊背挺直:“你说你受伤了让我和儿子给你拿钱,我和儿子便是将起早贪黑劳作攒的三两银子都托人给你送来了,我很好奇,这钱你花的可是安心?”
楚越嗤笑:“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这个身份会缺你那三两银子?你编瞎话也得编的像点啊!”
老侯爷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但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荒谬了,说出去也实在太丢人了,是以磊落了一辈子的他竟然是有了想要包庇的想法。
但他克制住了。
可即便是克制住了,因为愤怒和私心他的耐心也已经是少的可怜。
老侯爷目光沉沉的看着赵娇母子:“快些将你的故事说出,本侯没有太多时间用在这件事上。”
赵娇深吸了口气:“侯爷可是对近段时间京中最受欢迎的说书先生有所耳闻?他讲的故事如今在京中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我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凄惨女子,他讲的故事就是我和您二儿子之间的纠葛,请侯爷明察,请侯爷还我们母子二人公道。”
此话一出,老侯爷顿觉五雷轰顶。
他的儿子居然离谱到了这个份上?他的一世英名就要这么被毁了去?
“什么说书的?”楚越在短暂的迷茫之后,马上开口为自己辩护:“爹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大哥做的局,他这是想置我于死地。”
赵应楞楞的看着自己从小就崇拜的爹,见他此刻这个嘴脸,他觉得信念崩塌。
“爹,你是怎么忍心的啊?”
赵应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你一心求财也就算了,你在将我外祖父外祖母害死之后,你在将赵家钱财悉数骗光之后,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我娘每天起早贪黑的蒸包子卖包子,我每天也是出了这个酒楼就去那个茶楼的忙活,我们辛辛苦苦的能挣几个钱,就这仨瓜俩枣的还能入你的眼呢?
就这仨瓜俩枣你居然还让人找我们要呢?你可知我和娘已经半年没见荤腥了?你可知我和我娘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你可知与我同龄的人都已娶妻生子?你可知那些天赋不如我的如今也是考了秀才?你可知你府中的这个儿子那天一脚将我踹倒,说我有爹生没爹教?
爹,你太贪婪了,你简直吃人不吐骨头,你想将我和我娘榨干成什么样?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
楚致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贱命……你是我弟弟?我爹就是你爹?”
他虽然不可置信,但却没有说否认的话。
因为他仔细的看了赵应的脸,他发现赵应长的比他更像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