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牵起糜贞之手,二人执手相看,眉目含情,各生欢喜,一对新人脸上充满了幸福的意味。
执子之手,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礼成!”
随着礼官声音落下,执手礼结束,这场徐州城十几年来最为盛大的婚礼,也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
“恭喜主公!!!”
恭喜之声不绝于耳,刘备大婚,乃是徐州难得的大喜事,身为臣子,当然替主公高兴。
李忧自然也是,可每每想到那份不同寻常的贺礼,总是觉得如鲠在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不想影响刘备成婚的兴致,尽力的将情绪藏在心底,可刘备对他何其了解,
这份掩饰,
在刘备看来,
实在拙劣。
......
天色渐晚,
月明星稀。
刚入春的夜晚有些微凉,冬日的凛冽还未完全散去,晚风透过窗子闯入了政务厅,与李忧撞了个满怀,烛火闪烁,李忧打了个喷嚏,将身上的衣物裹紧。
此时的政务厅,罕见的只有他一人,刘备大婚之夜,杂事众多,连孔明都被抓去当了壮丁。
嘎吱~,
政务厅的大门被推开,穿堂风吹过,温度骤降,李忧更是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好奇的抬起头,看见来人,有些惊讶。
“玄德公?”,李忧惊讶的开口道,“你刚刚成婚,怎么不在家陪陪夫人?”
刘备将政务厅的大门紧紧关上。
“迎亲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奉孝离开了有些阵子,回来之后就满脸凝重,”,刘备走到李忧身边,弯腰附身,用手撑住身体,随后缓缓坐下,“我觉得有些蹊跷,就问了公达,自然全都知晓了。”
“我说伯川啊,此等大事,怎的不主动告知我啊?”
“是我失职了,”,李忧苦笑着说道,“今日玄德公大婚,我们商量过后决定明日再向您禀报,想不到还是瞒不过玄德公您。”
“我懂,”,刘备微微一笑,“你们是想我大婚之日,能够万事顺心,对吧?”
“是。”
李忧点了点头,有些惆怅。
大婚之日,被人送如此肮脏血腥之物,无论是谁都不会宽心,更何况刘备此时乃是大汉的镇东将军,兼领青、徐二州。
孙策这么做,无疑是将刘备的颜面,扔在地上!
“玄德公,”,李忧试探的开口说道,“孙策此举,确实是有些小人,但是两军对垒,无论什么手段都不为过,还请玄德公莫要放在心上。”
“伯川,你错了,”,刘备鼻息加重,胸口略微起伏,“这份贺礼,虽然让人厌恶,但并不值得我生气!”
“但是,”
“他孙策带领三个将领,四人合围我三弟,至其受伤!”
“这个仇,我记得很清!”
李忧一愣,随即有些苦笑不得。
四人合围张飞,说的到是一点不差,不过事实上可能有些出入。
不是四人合围张飞,
应该是张飞一个人追着四个人不放!
刘备盘坐在地上,左手小臂搭在腿上,手掌悬空,不断的攥拳,又松开,循环往复。
看的出来,这位新晋的镇东将军,真的在生气。
李忧没有开口,也不想开口。
讲道理是对陌生人讲的,对于自家人,护短就够了,李忧不觉得刘备这样有什么不好,就连他自己,也在这个‘短’的范围之内。
“私仇到还是其次,”,刘备还没说完,“我们讨伐伪帝袁术,直至今日,军中弟兄死伤何其多,他孙策却坐享其成!”
“若是听之任之,他日九泉之下,我刘备有何颜面,再见那帮将性命托付给我的军中弟兄!”
刘备单手撑地,站起身子。
“伯川,”,刘备将身子测过,面向李忧,“公达和我说,那孙策此刻生死未卜,最差也是重伤?”
“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李忧应声答道,“那孙策以四敌一,仍然被三哥所伤,武艺定然在三哥之下。”
“而且据三哥所说,孙策的伤在惯用手的肩胛处,必定实力大减。”,李忧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那三十名死士皆是奉先将军精心培养,绝非寻常死士可比,若是孙策此时安然无恙,那才叫做怪事!”
刘备点头,深以为然,他也是武人出身,肩胛被洞穿,可不是小伤,即便细心调养,能再拎得起剑,都算得上幸事,更不要提伤还未愈,就与死士以命相博。
这若是能安然无恙,
他孙策江东小霸王的小字,
早该去了。
“伯川,”,刘备正色道吗,“你有什么计策教我?”
“玄德公不必如此,出谋划策,本就是我等谋士的分内之事!”,李忧见刘备站起身来问策,自然也不能坐着,缓缓起身,“不过玄德公怎就料定,我有对策?”
刘备微微一笑,双手背在身后,到是有些高人风范。
“伯川啊,”,刘备目光上移,回味往昔,“你与我相识多久了?”
“呃......”,李忧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