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覆灭的消息传到青州,只用了两天,
政务厅中,
刘备坐于主位,一众谋士,除了陪着张飞留守寿春的孙乾,其余人都聚在此处。
往日充满着笑意的政务厅,此时格外压抑,公孙瓒败了,败的太快了,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这并不能怪李忧等人懈怠,本来袁绍所在的冀州,正处在幽州和青州之间,等于说袁绍是被刘备和公孙瓒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说是绝境也不为过。
但是世间万物,有利就有弊,无论是刘备还是公孙瓒,任何一方出了岔子,另一方都无法及时支援。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毫无办法,可偏偏公孙瓒近日连战连捷,白马义从无往而不利,任谁也无法想到,短短的几天,就能让白马义从全军覆灭。
“伯川,你觉得伯圭将军接下来,还有获胜的机会吗?”
李忧有些头疼,换做别人,没准还会依然相信公孙瓒,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一阵,也不丢人。
可李忧哪里能说这胡话,没了白马义从的公孙瓒,如同不爱读书的吕布,不会骂人的张飞,那是缺少了灵魂!
这一仗,胜负倒是次要的,李忧现在害怕的是袁绍把公孙瓒的心气给打没了,若是公孙瓒仍然领军与袁绍交战,胜负其实尚未可知,就怕他只守不攻!
若是被袁绍一步步蚕食,
那么幽州必将落入袁绍之手!
李忧苦笑不止,公孙瓒对刘备有恩,可偏偏刘备又无法相助,总不能强攻冀州吧,退一步说,就算刘备强攻冀州,等到把冀州攻下,公孙瓒的坟头草可能都有三尺高了。
“玄德公,”,李忧先是作揖行礼,随后仔细斟酌,一字一句的说道,“伯圭将军此战败后,恐怕短时间内很难重振旗鼓,与袁绍再战了。”
“我们目前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不断的袭扰冀州,替公孙将军分担一些压力。”
“唉!”,刘备长叹一声,李忧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时光,未曾在刘备的脸上见过如此落寞之色了,“公孙将军于我有恩,若不是他当日提携,我刘玄德岂能有今日!”
“玄德公......”
李忧看着刘备这般模样,有些心疼,不是他不想驰援公孙瓒,袁绍现在对青州的防范,甚至比对幽州还严密。
昨日刚收到消息,刘备就命他就率三千精骑驰援,可刚到冀州边境就被斥候发现,只能撤回平原,若是再深入下去,早晚让袁绍包了饺子。
“报!”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传令士卒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启禀主公,城门处有一人名称沮授,说是袁绍麾下文臣,求见主公。”
包括刘备,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诧异,刘备此时和袁绍的关系,不能说水火不容,起码也是你死我活。
在这种情况下,沮授还能单人来访平原,定然有其深意。
“请他进来。”
“诺!”
士卒快步离开,留下政务厅的众人面面相觑。
“玄德公,”,郭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管沮授前来有什么诡计,其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在近日给袁绍找麻烦。”
“到时候但凡涉及到承诺,全权交给伯川就好!”
郭嘉轻动衣摆,俏皮的冲李忧眨了眨眼,这副鬼模样弄得李忧一头雾水。
“为何是我?”
“你还记得桥蕤吗?”
郭嘉白了李忧一眼,整个平原谁不知道,这位军师只有在酒桌上说的话才算数,上一个轻信他话的,正是袁术麾下的桥蕤,至于下场,自然也不必多说。
在这帮文臣私下,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做人不能太李忧。”,
“谣言,纯粹的谣言!”,李忧梗着脖子,有些心虚的反驳着。
政务厅压抑的气氛,随着两人一人一句的斗嘴,烟消云散,刘备含笑看着二人,暖意流淌在胸口,不知为何,总感觉只要有他们在,天就塌不下来。
“报!”
“启禀主公,人已带到!”
未等众人继续扯皮,沮授已经被带到了政务厅门前。
“袁公麾下沮授,见过玄德公!”
刘备目光顺声过去,只见面前之人,身材寻常,甚至有些消瘦,五官深邃,眸子如同千年的古井,深不见底,波澜不惊,无法从脸上看出任何情绪,身着青袍,飘然出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境。
“先生免礼,”,刘备站起身来,表示对文人的尊敬,但并未还礼,更不会出现什么礼贤下士。
若是两方交好,此时刘备表示热情,那叫礼贤下士,
若是两方关系本就不合,此时刘备表示热情,那就叫委曲求全!
“启禀玄德公,”,沮授自然是早就料到,此次前来必然不受欢迎,能被以礼相待就已经是刘备的仁德了,“在下奉我主袁公之命,特来与玄德公请和!”
“请和?”,刘备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随即神情严肃起来,“我与袁本初谈不上仇深似海,但也没有什么讲和的余地。”。
“就算我刘玄德答应,平原的万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