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吕布的离去,
袁绍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死活也没想到,自己为了刁难吕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让他仅凭几句话就轻松化解。
按理说他是应该郁闷的,可偏偏吕布的一顿赞扬让他有些飘飘然,尽管收为义子确实出格了些,但无形之中对吕布增添了不少好感。
“诸位,”,袁绍出了口气,缓缓坐下,“这吕布勇武过人,依你们看,将其放在什么位置合适?”
不管如何,袁绍对于吕布还是很欣赏的,尤其是他的勇武。
毕竟曾经吕布单人单骑,一人独斗颜良文丑,而且大胜!
不得不说,最欣赏你能力的,往往是你曾经的对手。
“主公!”,沮授上前一步,“吕布虽然勇武,但是反复无常,可用却不可重用,不如先等一段时间,静观其变。”
袁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同时眼神不断扫过在场众人,看的出来,他想听一些新意见。
“启禀主公!”,郭图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显然是有些见解,“那吕布投奔主公,其一是刘备假仁假义,嫉贤妒能。”
“其二就是主公威名远扬,乃是名副其实的天下雄主,这才是其舍弃家业来投的真正原因。”
郭图顿了顿,梗了梗脖子,用余光看向沮授,脸上是止不住的骄傲,不得不说,在说话做人上,郭图确实可以成为在场所有人的老师,就算是李忧,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主公啊,”,郭图继续说道,“那吕布就是因为刘备心胸狭隘,联合张辽,夺了他的兵权,这才让他心生怨恨,若是在主公这里依然不得重要,岂不是又要投往他处。”
“主公不比刘备,”,郭图声调开始逐渐拔高,田丰的脸顿时黑了下去,熟悉郭图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开始奉承了,“主公四世三公,雄据河北,胸怀天下,自然要展现容人之量,也需让天下英雄知道,我主心胸要比那刘备宽阔何止万倍!”
“如此一来,天下英雄都会知道我主之心胸,来投之人定会络绎不绝!”
“主公,”,郭图双手作揖,言辞恳切,“重用吕布,就是在向天下的英雄发出招贤令啊!”
袁绍坐在主位,身子不自觉的微微坐直,显然是听进去了,眼神越来越亮,田丰在
“主公,万万不可啊!”,田丰瞪了郭图一眼,“吕布刚刚归顺,若是突然许给重职,不但军中将领多半不服,也不利于主公的威名。”
“主公可莫要被吕布的三两句奉承之言所蒙骗,那才会叫天下英雄小觑主公。”
沮授听了这话,心中暗道不妙,抬眼看向袁绍,只见其眉头锁的越来越紧,显然已经开始厌烦。
这也不能全怪袁绍,
实在是田丰在劝谏上的道行,和郭图比起来差的太远。
什么叫‘不要被吕布奉承之言蒙骗’?,那不就是说吕布说的那些,什么四世三公、威震河北,都是假的?
那他袁绍成什么了?
这让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袁绍如何能接受,当即伸手打断田丰。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袁绍大手一挥,继续说道,“吕布诚心来投,若是在我这受了委屈,岂不是要让天下英雄小看我袁本初?”
“传我军令,命吕布领军三万,前去东光驻守!”
沮授当时一惊,东光乃是冀州要地,两面环山,若是刘备起兵来犯,必定要先攻东光。
将此地交给吕布驻守,若是吕布真有二心,那都不是引狼入室,简直就是与狼同寝!
“主公!”,沮授见事情不妙,连忙出口劝慰,“东光乃是冀州门户,吕将军刚刚投靠主公,驻守如此要地,其他将领碍于主公恩情,自是不会多说,但心中定然嫉妒。”
“不如让吕将军先去驻守清河,再让颜良将军前去辅佐,可保清河不失!”
沮授斟酌很久,才想到这么一个两全之策,清河在冀州门户之外,本质上当属青州境内,可因为清河崔家倾向袁绍,尾大不掉,这才让袁绍钻了空子。
让吕布驻守此地,又有颜良跟随,以颜良在河北老卒中的威望,吕布就算想夺兵权也根本不能!
“这......”,袁绍把头扬起,沉思许久,发现沮授的建议,实在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
“诺!”
......
是夜,
驿馆的人少得可怜,桌上烛火摇曳,烛光映在吕布的脸上,吕布静静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往日这个时候,他要么在书房读书,要么就是在和张辽、贾诩等人喝酒聊天,好似自从他到了青州以来,就再也不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
想当初在董卓麾下,尽管每日威风凛凛,饮酒作乐,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吕布很久,尽管他读了很多的书,也未曾想明白,甚至询问贾诩,后者也是淡淡的说一句,等时机到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现在他有些懂了,
嘎吱~
未等吕布多想,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两名壮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也不敲门,鬼头鬼脑的。
吕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