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光城,
斑驳的城墙上,
李忧站在上方,向远方眺去,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尽都是袁军。
“这帮王八蛋还真能耗啊!”。
李忧不由得发出感慨,袁绍攻城已经三天了,倒真有些攻不下东光誓不罢休的意思,不得不说,能让这群河北士卒发出如此战意,不得不说,这袁绍确实有些威望。
揉了揉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李忧总感觉哪里出了岔子,
自从袁绍开始攻城以来,李忧已经不止一次的和郭嘉等人讨论过袁绍的军力部署,可不管怎么讨论,得出来的都只有一个结论,
无懈可击!
按理说,郭图已经被放了回去,怎么没听说什么馊主意呢?
难不成憋着什么大招呢?
“伯川,”,刘备走上城墙,来到李忧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危险,袁绍不知何时又会攻城,还是先下了城墙再说吧。”
“玄德公,”,李忧脸上挂着下不去的苦笑,“我们驻守东光只是给奉先将军拖延时间,三日的时间,其实已经拖够了,今夜我们就可以撤军回博平了!”
“这所空城,我倒要看看袁绍敢不敢入!”
“好!”,
刘备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与袁绍的仇怨,要是从头算,还得从虎牢关受辱说起,真要是一件件的掰扯下来,也算是仇怨颇深。
刘备的仁,是对百姓的仁,对天下的仁,
妇人之仁?
去你娘的。
......
袁军下午的攻城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入夜,才逐渐停下了攻势。
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神仙也是需要休息的。
李忧坐在一辆废弃的粮车上,静静的看着粮车,一辆接着一辆从眼前推过,直往东光城南门运去。
枣红色的小马驹就拴在粮车上,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蹄叫,在寂静的城中格外刺耳。
揉了揉眼睛,李忧其实早已经疲惫不堪,自从袁军攻城以来,李忧已经好几天没敢合眼,更不用说睡个好觉了。
只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你瞧那最后一辆粮车都已经晕过去了。
“咦?”,
李忧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刚刚经过的粮车上的粮草似乎动了一下,
天色昏暗,李忧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出现了幻觉,只见他揉了揉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辆粮车。
又动了一下,
没看错。
李忧瞬间惊醒,困意直接被驱散,轻轻一跃,跳下马车,直勾勾的奔着粮车快步跑去。
“等下!”
运粮的士卒被李忧叫的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得到李忧点头回应后,顿时停在了原地,单膝跪下,拱手行礼。
“见过平原侯!”
“免礼。”
李忧挥了挥手,直到现在,他还是不习惯别人叫自己平原侯。
“讲粮草卸下,这车粮草似乎有些不对。”
“诺!”
这名士卒听见李忧这话,心里有些打鼓,这粮草都是他自己亲手装上车的,自问出不了什么岔子。
可一旦真有什么问题,那所有的罪责都要他自己承担了。
只见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将粮草扒开,一个孩童正蜷缩在车里,死死的抱着一袋粮食。
“嘿!”,这副滑稽的场面,直接给李忧气笑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躺在粮车里的,正是前几日偷了李忧玉佩的那个女童。
只听嗖的一声,李忧上前一步,直接将那小女孩从车上拽了下来。
可还未等他有多余动作,,小女孩直接一口咬在了李忧的手上。
“啊!”,
惨叫声从他口中传出,士卒大惊,想要上前捉那女孩,李忧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应付。
李忧死死拉住小女孩的胳膊,大有宁可被咬死也不松手的架势。
见挣脱不开,小女孩无奈之下只能放弃,鼓着腮,气呼呼的看着李忧,弄得李忧一脸茫然。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跑到粮车上去了,”,李忧看着小女孩这副模样,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你可知这粮车运往何地?”
“知道!”,小女孩一甩头,“不就是运往平原吗?”
“是运往博平军营!”,李忧二话不说,在小女孩的头上敲了一下,痛的后者强忍着眼泪。
“你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身,没事钻什么粮车,若真的把你运到了博平,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活的下来?”
李忧语重心长的像小女孩解释,可后者似乎并不领情。
“在这我也活不下来!”,小女孩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李忧,“你们还不如袁绍呢,人家起码还会再城中屯些粮,收粮的军官看我可怜,总会施舍我些,不至于让我饿死,可你们来了几日,就要将粮食通通运走,可曾考虑过我们百姓的死活!”
“你这孩子,怎么竟胡说,”,李忧被小女孩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明明给每家每户都发了粮食,足够寻常人家三个月生活,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