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眼见大事不妙,正待脚底抹油,突然汗毛竖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尖,回头一看,
只见一白袍小将,单枪匹马,视数万大军于无物,直勾勾的奔着他冲来!
这可还行!
荀谌,扭头回身,猛甩缰绳,只恨这马的爹娘少给它生了两条腿,
可他荀谌胯下战马,虽说也称得上精挑细选,可到底还是寻常战马,哪里抵得上赵云的夜照玉狮子,不多时便被赵云追上,
只见那白袍小将枪尖一晃,正点在荀谌马头之上,
荀谌胯下战马吃痛,啼叫一声,马头一扭,立刻就要将那荀谌跌下马去,
赵云眼见得逞,也不犹豫,眼见荀谌就要摔下马,将手伸出,擒在荀谌腰间,单手发力那么一提,直接将荀谌提在了自己马上。
“呃......”,
荀谌是个读书人,哪里经过这种场面,闷声一吭,差点没疼晕过去。
“友若先生莫慌,”,
赵云发出一声轻笑,尽管这笑声在这肃杀的战场之上显得格格不入,
“公达先生早就交代过,若是在战场上碰见先生,千万不可伤了先生,要是先生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是要被问责的!”。
荀谌趴在赵云马上,连挣扎都放弃了,
五万大军出邺城,何等雄姿,可就单凭袁绍一道军令,累死三军,
甚至还未等和刘备中军交锋,单凭一支陷阵营和赵云的几千骑卒,就将五万人杀得军心大乱,四散而逃,
他早就厌恶袁绍麾下一众谋士勾心斗角,也正因如此,他才特意远离这政治斗争的中心,请命去并州赴任,
此时遭逢大败,他才醒悟过来,不去参与斗争,与掩耳盗铃无异,只不过是这大败早一天还是晚一天罢了,
他荀家子弟,自诩人中之龙,却被庸主所累,何其可笑,
想到此处,荀谌甚至连动也不想动了,直接趴在赵云马上,两眼一闭,装死。
众人合兵一处,刘备深谙穷寇莫追的道理,双股剑归鞘,大手一挥,命赵云等人停止追击,清点战损,
一点才知道,这五万大军,交锋不到半个时辰,死伤足有大几千,
刘备眼见高干领着残军败将,向阴安方向撤去,心知东光城危机已解,心下松了口气,连忙率军向清河行军而去。
连夜追击,再加上一场大战,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那高干的五万人是疲惫之师,可要再这么熬下去,他刘备麾下这些人马也快到极限了,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赶紧入城,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清河无疑是离此地最近的城池,
......
清河,
李忧打着哈欠走进刘备帐中,
大军连夜奔袭,说实在的,他们这些随军谋士也未能好好休息,此时的李忧,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可荀谌现在还关在牢中,
就算他李忧不顾及荀家的脸面,总还得顾及一下荀攸的脸面,一直把人叔叔关在牢里,传出去像什么话。
“伯川啊,”,
刘备挠着挠头,他虽说不清楚这荀谌本事究竟如何,但能在李忧和荀攸口中都享有赞誉之人,天下间本就不多,更何况加上荀家的名声,哪里有不愿收为麾下的道理。
“你和公达几次三番的叮嘱子龙,定要活捉此人,现在捉是捉到了,可如何令其归心啊?”,
说道此处,刘备竟还不自觉的叹息一声,
荀谌刚被活捉回来,赵云就急忙领着荀谌先见的刘备,
可无论刘备如何礼贤下士,人家就是小眼一闭,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懒得搭理的派头,可把刘备愁坏了!
“玄德公莫急,”,
李忧轻笑一声,随即打了一个哈欠,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他荀友若只要不傻,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袁绍绝非明主,不过要想令他投在玄德公的麾下,恐怕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伯川这是何意?”,刘备疑惑问道,他是真的没明白谁才是李忧所谓的系铃人。
“呵呵,”,
李忧轻笑一声,眼神不自觉的扫过一旁荀攸,
“友若先生深知,只要有公达在,我们绝不会为难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这可如何是好!”,
刘备眉峰紧蹙,俨然已经明白了李忧的话中之意,
只要荀攸在,想要收服荀谌,就只有让他心服口服这一道法子,
可荀谌刚刚受过袁绍打击,连四世三公的袁家都并非明主,他刘备想要让这个见惯世面的荀家子弟心服,何其之难?
“所以我才说,这解铃仍需系铃人啊!”,
李忧的笑声逐渐不对劲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贱,看的荀攸心惊胆战。
“只要让他知道,公达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根本不用玄德公你出面,我就有把握让他荀友若立刻拜投!”。
“我警告你啊,你别太过分!”,
荀攸瞪大眼睛看着李忧,别人不晓得也就罢了,可这平原政务厅里谁人不知,这孙子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其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