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扶着郭图,欣慰不已;
郭图看着袁绍,感恩戴德;
可除了他们二人,在场的一众谋士都是脸色铁青,像是嘴里飞进来一只苍蝇一般,
更有甚者,像是许攸,已经气的浑身颤抖,就差骂出声了。
袁绍在此尽情的展现自己的容人之量,丝毫没有发现这帐中的气氛愈加古怪,
这种古怪气氛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袁绍重新坐回主位,才消散了不少。
“诸位昔日之过,我皆不追究,”,
袁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弄得下方不少人竖起了耳朵,
“那刘备屡次来犯,我所求者,无非是将刘备逐出青州,保我四世三公之名誉!”,
“诸位有何良计,皆可说出,但凡有理,定然无不应允!”。
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皆是不想当这个出头之鸟,毕竟谁也不知道,袁绍是真的心胸宽广,还是单纯嘴上说说,
“禀主公!”,
可正当众人犹豫之际,
又是郭图一马当先窜了出来,
他与在场的诸位心思不同,别人想的都是如何能献出一个被袁绍所接受的妙计!
他想的是,如何能献出一个被袁绍所接受的计!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那刘备起势不过三四年的光景,焉能与四世三公的袁家媲美,他刘备若真是想与袁公争锋,无异于萤火妄与皓月比肩,实在是可笑至极!”,
“前几次主公惜败,既有天时之因,也有人和不利,”,
“但最主要的,是主公没有利用上四世三公的优势啊!”。
“哦?”,
郭图这话,说的实在漂亮,瞬间吸引了袁绍的注意力,
“此话怎讲?”。
“主公您想,那刘备就算尽调青、徐两州之力,无非也就是十万人马,”,
“可主公若是兵合一处,少说也有三十万,若是将幽州兵马也尽数调回,四十万也绝非难事,到时候只需主公对外号称七十万大军,那刘备听到这个消息,定然闻风丧胆!”,
“就算他刘备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打算与主公争锋,主公凭着三倍于他的兵力,哪里会有输的道理!”,
袁绍沉思片刻,左思右想也不觉得郭图这话哪说的错了,正当他想要答应之时,沮授连忙出列反对。
其实也不是沮授非要出这个头,实在是郭图这把玩的有点太大了,
平日里出些馊主意,最多就是吃上一两场败仗,
这下可好,
真要是按他所说,赢了倒还算好,可要是输了,就再无回旋余地了!
“启禀主公,在下认为,此举实在不妥!”,
沮授一脸正色,寸步不让,
“天下大势之争,绝不会由一时胜败所定,只要主公还有基业,那刘备早晚都会是主公的手下败将,”,
“可若是毕其功于一役,一旦败了,可就不好收场了啊!”。
沮授这话,说的确实在理,
尽管刘备连战连胜,可收获甚微,无非就是得了一个东光的地盘,对于袁绍来说,微不足道!
照这么打下去,刘备若不再胜个几十场、上百场,根本就动不了袁绍的根基,
按照老袁家四世三公的底子,耗也能给刘备耗死。
刘备可以赢十次、几十次,对袁绍来说都无关紧要,可袁绍只要是赢了一次,对于刘备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两方的家底,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人无完人,只要袁绍愿意等待机会,总会等到露出破绽,可要是像郭图所说,与刘备决一死战,恐怕是正中人家下怀。
也就是李忧不在这,要不然高低得来上一句:“还有这好事?”,
袁绍皱紧眉头,
他并非愚蠢,自然也知道沮授所言不虚,可话里话外都含着些他此战必败的意味,实在令他不喜,
“主公,这话说的作何道理,”,
审配当即站出来反对,上次袁绍没有采用他的计策,可是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又有机会,他哪里会轻易放过。
“我主志在天下,岂能终日窝在这河北与那刘备周旋,若是照着沮公的法子,岂不是要耗上几年有余?”,
“所以我建议,速战!”。
“荒谬!”,
逢纪哪里由得审配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出言打断,
“若是一战而失利,其中责任,你审正南担当得起吗?”。
“我担不起?”,
审配冷笑一声,满脸鄙夷,
“上次主公就是听你之计,五万人在青州被瞬间击溃,高干受伤,荀谌被俘!”,
“我倒是想好好问问,你究竟是担起了什么责任,不如说出来与诸公听听?”。
“够了!”,
袁绍被这群人烦的头疼,
“正南说的不错,我袁家四世三公,理应志在天下,岂能被他一个小小的刘备堵在河北!”,
“传我军令!”
“命陈琳立刻写下讨贼檄文,与那刘备,决一死战!”。
“主公!”,
许攸连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