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帐中,一众谋士面面相觑,
江夏传来线报,文聘领军三万,弃城而出,奔新野而去,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刘备甚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别说刘备了,包括李忧在内的一众谋士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耳朵,
要不是有贾诩的暗探从城中传来密报,说文聘的确在刘晔的建议下领军弃城而去,刘备还真未必敢如此轻易入城,
江夏城中,
李忧等人在中军大帐中四处探查,帐中竟然发现了不少锅具,想必其离城之时只携带了些干粮等必须之物,足可见文聘离城之心的坚决和急切,
这也怪不得他们过于谨慎,这鸠占鹊巢之事确实人人都想做上一做,可这鹊主动把窝给鸠让出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中军帐中,
刘备缓缓落座,伸出手臂向下挥了挥,示意众人无需拘谨,随意坐下便可,
“伯川啊,你说这文聘突然离城,到底是何缘由?”,
“这......”,
李忧沉思良久,
“虽不清楚事情全貌,但我料想也与那刘子扬脱不开关系!”,
“此人有佐世之才,有胆智,言之皆有形,尤其是这识人的功夫格外出彩,揣摩人心更是有其独特手段......”,
“啊?!”,
刘备大惊,不等李忧说完便发声将其打断,
别的本事刘备都未必在意,可这识人的本事,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从李忧身上领教过厉害,说句实在的,刘备能有今天之势,恐怕就是靠着李忧这识人的本领,
若是这刘晔也有此能,恐怕就是刘备的心头大患了,
只见刘备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刘晔识人之能,若比伯川如何?”,
“回禀玄德公,”,
李忧虽有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若是单比识人之能,我与那刘晔相比就如同萤火比皓月,野鸡比凤凰!”,
“这......”,
刘备神色大变,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下,显然是没领会好李忧的意思,
“玄德公......”,
李忧连忙说道,
“我是皓月......”,
李忧有些好笑的看着刘备,那刘晔识人确实有些本领,只是可惜,天才是不能和挂比的,
刘备用手轻轻拍着胸脯,身子向椅背靠去,显然是吓得不轻,
“我说伯川,以后这话啊,还是说明白的好!”
“谨遵玄德公教诲!”,
李忧皮了一句,随后又将话扯回到了正题,
“只是不知道这刘晔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劝得动文聘做出弃城而逃的大逆之举,难道他就不怕在刘表面前难以辩解?!”,
“还能说些什么,”,
郭嘉将嘴上的狗尾巴草一把扯下,随后正色说道,
“荆州目前的局势,外有我等虎视眈眈,内有蔡瑁搅弄大权,里外不得安生,想必文聘的日子也不好过,”,
“别说弃城而逃了,就算是他文仲业苦守江夏三月,只要蔡瑁一个帽子扣上来,他照样有理说不清!”
“那曹操又不是什么善人,定然是盯上了文聘的才能,以及他手上的三万荆州精锐!”,
“若我是那刘晔,定然是对症下药,行那离间之计,最为妥当!”,
李忧沉思片刻,越想越觉得郭嘉所言不虚,
刘表都能为了蔡氏逼迫荀谌,与刘备彻底决裂,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文聘,何足道哉?
“只是便宜了那曹操,”,
李忧惋惜道,
“平白让他得了一员大将!”,
“恐怕还不止于此啊!”,
贾诩插嘴说道,
“张合将军早已攻下汝阴,扼制了曹军南下,曹操要想在这场谋划中多得些利,定然要在新野做文章,”,
“我若是那曹操,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将文聘收为麾下,既然已经离间,不如离间到底,逼那文聘与蔡瑁反目,到时候即可让那文聘归心,又可将新野收入囊中,岂不美哉?”,
“还是你毒啊......”,
李忧咂嘴说道,不得不说,曹操要真是按照贾诩这般做了,恐怕这一石二鸟之计想不成都难!
“文和,”,
李忧还是不愿让那曹操白白捡了便宜,仍是不死心的问道,
“你觉得那曹操有多大的可能与你想法相同?”,
贾诩闭上眼睛,眉头紧皱,沉思良久,那副模样,仿佛真是要算尽天下之事,
半晌,
贾诩双眼缓缓睁开,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八九不离十吧......”,
......
新野,
蔡府,
要说这蔡家到底在荆州如何得势,单看这新野城的府邸就可见一斑,
明明蔡家宗室一脉极少在这新野城中居住,最多也就是偶尔小居,可就为了这‘偶尔’二字,就能在新野建这么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实在令人眼红!
董昭翘腿坐在杨树阴下的石凳之上,晃着身子,手轻轻拍着大腿,耳聪之人都能听出其中节拍,到时悠闲的紧